“那她對你很重要嗎?”
“算是吧,至少在我無憂慮的那段時光,除去關於我母親的兒時記憶,能稱得上愉悅的,應該就是那段短暫的時光了。”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個人,那你還會繼續找她嗎?”
他側過臉,付之一笑,
“不會了,那個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只是我對這一切耿耿於懷,還在幻想能找到她。也許她現在沒有我的打擾,會像從前一樣平靜的生活。”
他話音一落,拉開門走出去,我聽見門栓敲打的聲音,不過只是一面之緣,那麼久遠的幼年往事,對他來說,真有如此珍重嗎。
這些年我忘卻了從前種種,可是他卻始終都記得,那些短暫的美好和十幾年的痛苦,徘徊在現實和虛浮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心裡承受的東西,遠比我想像當中要沉重的多。
在我還沒有喚起舊日的回憶時,也總是和旁人一樣的眼光看待他,可是現下想想,也許他心裡藏著的,就只能用這樣麻醉自己的方式去排解。不知為何,我竟有些慶幸,欣溶這幾年能陪在他身邊,至少以欣溶的善解人意,在他失意的時候,能伴在身側。
那種長久無望而又迷茫的日子,是怎樣的滋味,我感同身受。
我轉身想坐下,心口忽然一震,整個人開始顫抖,跌在地上。我扶著沙發,手剛碰到茶几,就將上面的杯子打翻在地。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雲笙聽見異樣,進門扶我起身。
我說不上是何感覺,只覺胸口像火燒似的,渾身無力,整個人如同離了池塘的鯉魚,攤在一旁。
“小姐,是不是最近太過憂心,我先扶你起身……”雲笙扶我靠在床邊,“小姐這段日子是不是有些日子沒服過安神湯了,我看著小姐最近的臉色不好,想來是夜裡沒休息好的緣故。”
她整理了床鋪,讓我躺進去。
“雲笙這就去為小姐端過來,早早服下,好生休息才是。”
“嗯……”我答應了一聲,也不知為何,從前住在家中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後來去看了大夫,只說是憂思過度,藥石只能在嚴重的時候服用,還是要讓自己心靜下。
本來以為不是什麼大事,結果嚴重的時候三兩天都不怎麼睡得著,只好喝些安神的藥堂,結果無形中服藥的頻率比從前高了些。不過也習慣了,這些藥湯都是雲笙來準備,阿夏只對那些點心糕餅感興趣,讓她苦著臉端碗藥湯,還不如不做。
文茵和秦翰的關係愈發親近,秦翰一得空過來的時候,父親才應允文茵和他出門,暗中派人跟著,看來公公還是對秦翰有所防備。雖然從情面上來說,有些欠妥當,但文茵的安全還是至關重要的。
這天秦翰來找文茵,我在樓上的陽台坐著的時候看見他們兩個在庭院中聊天,其實還是挺為她開心的。後來文茵不知為何,離開片刻,我端起咖啡,瞧見雲笙端了茶點過去,想起她在樓下。轉身的時候掉了東西在地上,秦翰喊住她,俯身撿起,遞到她手上,像是帕子。
雲笙低著頭想接回來,秦翰好像沒有立即鬆手,把著她的胳膊,放在她手上。雲笙攥著東西直奔回來,半路上還不小心撞了文茵,緊忙挪到一旁,見文茵沒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