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著方才在書房中,所有人的神態,
“三娘這個人,從來爭強好勝,心直口快。若是她能幫助文家,日後憑藉與文家的姻親,也能平步青雲。可我一直覺得,三娘不是個心懷城府之人,就算是第五家落寞,說到底也不過是沾了自己的女婿光……”欣溶聽著我的論斷,輕點著下頜。
“文茵落在秦翰手上,雖說鍾毓為庶出幼子,但論繼承家業,也要在大哥和瑾瑜之後……”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心中也開始犯嘀咕。
“可是現在大哥和瑾瑜都不知所蹤。”欣溶說出了我所想。
我站起身,來回踱步,
“這……四娘向來賢淑寧靜,對婆母也是謙恭。況且鍾毓的心性率真,斷不會有謀權之心。”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就算是四娘不想為自己爭,可她未必不願為鍾毓想。”
“那今天公公沒有直面提出應對之法,難不成也是對四娘有所懷疑……可這種時候,如若我們自家人都沒了信任,不就徹底分崩離析了?再怎麼樣都是一家人,先不說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萬一這是秦翰他們又使出的計謀,為的就是將其中各個擊破,離間關係,我們這樣不是正中下懷。”我坐到沙發上,腦子裡直打轉。
“也不盡然沒有這個可能,所以公公才沒有直接說穿,只是要我們等待時機。若我所懷疑之事無錯,就算不是四娘,這個人也很快就會有動靜。除了公公有危險,你也要注意,畢竟另一份秘法,在你的手上。”
第五家和外面失去聯絡,我們只能隨形勢而動,夜裡我聽見聲音,裝作熟睡。
我摸到枕邊的配槍,是瑾瑜從前留給我的,開了檯燈,
“……白芷?”
白芷也是十幾年的第五家舊人,前些日子說是家裡有難處,婆母念在從前侍奉的緣由,許她留在家中。
我將白芷送到公婆跟前,公婆也是將信將疑,可這白芷來的時間確實蹊蹺,就在她回第五家不久,家中便遭圍困。
“白芷,我問你,你跑到穆清的房間做什麼?”
“我……家裡面的老人生了重病,又不知何時才能離開府邸,這才動了歪心思,想著找機會溜出去,送些錢財。”
婆母坐在圓椅上,長嘆,
“你若當真有困境,我又豈會熟視無睹,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