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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忽然有丫鬟輕聲細語的聲音傳來。

整個江寧城敢稱“沈爺”的,怕也只有那麼一個,顧懷袖一下站不住了,直接拽了胖哥兒就朝著前面走。

眼看著顧懷袖就要轉過迴廊去,沈恙在後頭喊了一聲:“張二夫人見沈某人如見豺láng虎豹,真是令沈某人傷心不已啊。”

顧懷袖停在圓門當口,冷笑一聲:“你qíng知自己是豺láng虎豹,就莫出來走,這年頭打了豺láng虎豹剝皮去筋剔骨,也能賣上不少銀錢的。”

說話還是不客氣。

沈恙知道顧懷袖不喜歡自己,他手上還帶著傷呢,這會兒忽然聽見她說剝皮去筋剔骨,忍不住微微地眯了一下眼。

他看向了她身邊那個胖小子,這應該就是胖哥兒了吧?

被顧懷袖拉著的胖哥兒看了看沈恙,有些好奇。

他年紀雖然小,可是對自己的娘卻是頗為了解的。他娘一旦是這樣不冷不熱看上去鎮定無比的狀態,那就是真正的“如臨大敵”。

這個什麼“沈某人”,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眼底藏著東西,總讓人覺得背後發寒。不知道為什麼,胖哥兒有些不大喜歡這人,雖然看著是個很厲害的樣子……不過,這大約也是娘說過的那種“笑裡藏刀”的樣子吧。

他爹也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那種類型,但是看著就要比眼前這個人舒服很多。

胖哥兒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他有些疑惑。

然後,他目光一下落在了走在沈恙後面半步遠地方的瘦弱少年身上。

他眼睛眨巴了眨巴,看看自己的塊頭,再看看對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頓時大笑起來,露出已經開始鬆動的門牙:“娘,那就是你說過的風都能chuī得倒的嗎?”

沈恙臉色一變,唇邊掛著的笑意一下消減下去,眸底也冰寒了一片。

取哥兒站在後面,扯了扯沈恙的袖子,沒有血色的嘴唇倒是翹起來,“本就是實話,父親何必在意呢?”

那邊的顧懷袖也知道胖哥兒這話很傷人。

若換了尋常人說,定然是無錯,可對面那一位瘦得跟骨架子一樣的哥兒卻是多病的,活不活得下來都還難說,別看人大了,卻是個隨時夭折的命。

她抬手就拍了胖哥兒的頭一下,冷聲道:“教過你的話,你渾忘了!”

胖哥兒平白遭了自己娘一巴掌,委委屈屈的。

不過看著沈恙那嚇人的表qíng,又看後面那病弱少年拉著沈恙的袖子卻朝著他這邊笑,胖哥兒也不知怎的就心生親近之感。

放開了顧懷袖的手,胖哥兒朝前面走了兩步,又有些被沈恙的表qíng嚇住,他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塊石方叔叔做的花生糖來,終於到了取哥兒的面前:“我……我不是故意的,給你花生糖。”

後面還無聲地站著一名婦人,這會兒皺著眉看胖哥兒,雖胖了一些,可到底這五官竟然跟自己小時候差不多……

她生了疑慮,便抬頭去看那邊站著不過來的顧懷袖。

剛剛沈恙叫她“張二夫人”?

張?

張……

到底這是……

她臉上神qíng變化極為劇烈,沈恙一眼就看見了。

然而他只用扇子抵了自己那薄薄兩片嘴唇,略略地磨著牙,看著將花生糖遞給取哥兒的胖哥兒,竟然道:“我家哥兒身體不大好,這些東西都是吃不得的……”

聽了這話,胖哥兒有些尷尬和窘迫,想要將手收回來。

不過取哥兒卻在這時候伸出手來,從他胖胖的手裡把那一塊裹著油紙的花生糖拿在了手裡,似乎還有些靦腆的樣子,生澀道:“不礙事,謝謝。”

胖哥兒反倒是被他的靦腆給逗笑了,他轉過身就朝著沈恙扮了個難看的鬼臉,吐舌頭:“說謊大魔王,嗚嗚嗚嗚哇哇哇……”

鬼臉一扮完,胖哥兒就一溜煙地跑回了顧懷袖的身邊。

顧懷袖在那邊看著,差點笑彎了腰,沈恙那臉色真是五顏六色太jīng彩了啊!

“乖。”

她摸了摸胖哥兒的頭,而後拉著胖哥兒的手就朝著前面走了。

不過回想起來,沈恙身邊的姨娘真是一個接一個地換,卻不知取哥兒是他後院裡哪個生的,這樣病弱。

顧懷袖忽然皺了皺眉,老覺得沈恙身邊那個婦人透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沈恙兒子沈取,長得跟他身邊那個女人有些像,不過氣韻神態乃至於眼底那種淡淡地yīn郁,都與沈恙如出一轍。只可惜,就是身子太弱,沈恙如今將孩子捧在手心裡當個寶,但希望這孩子沒事就是了。

沈恙這人,作孽太多。

顧懷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也沒多想,就到了前面宴會的花廳處見了劉氏。

廖思勉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還要比胖哥兒大上好幾歲,往年她還抱過的孩子,如今看著已經拔長成人了,如今跟著先生在學塾裡面念書,來教他的都是這江寧城裡面的大儒,也算是廖逢源對自己的兒子寄予了厚望吧。

往常廖思勉也見過張二夫人,還記得她,連忙躬身問好:“思勉見過張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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