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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都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跟對了主子,可又覺得顧懷袖跟錯了主子。

“王爺。”

沈恙上了台階來,低聲道了一句,似乎心緒複雜。

胤禛道:“提這麼簡單的要求,真不怕làng費嗎?”

“……那是在您看來。”沈恙實在是複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心緒很亂,這會兒只能瞧著旁邊那掛著的昏暗燈籠,慢慢道,“在沈恙看來,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qíng。”

“得到人,得不到心?”

胤禛有時候說話也挺毒。

他覺得沈恙這人很有意思:“不過就是個女人,玩物罷了,何必那麼在意?”

“所以您能當皇帝,而沈恙不能。”沈恙說話,也是很大膽的,“所以沈恙為紅塵所苦,煉獄所縛,而四爺您,超凡脫俗。”

“你為qíng所困,偏偏還愛上不愛自己的女人,為之做過不少的錯事了吧?”胤禛背著手,踱了一步,“聽說沈鐵算盤從不做虧本生意,一個顧三,怎麼值得起半個帳本?”

“……她值。”

沈恙抿唇,還拉著左手袖口繡紋的手指,卻掐得更緊。

顧懷袖值。

還遠遠不止。

這就是沈恙的答案。

可胤禛覺得這人無法理喻:“張廷玉都在,你敢行此事,死路一條。”

“四爺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逃嗎?”

沈恙自問還是頗為了解上位者,什麼地方不能安排,偏偏安排張廷玉在的時候,作為幕後的黑手,四爺肯定不會露面,張廷玉要秋後算帳,肯定也只能找沈恙。

這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大仇了,也不缺這一點。

胤禛只一擺手:“進去吧,chūn宵一刻……”

值千金。

想想也太有意思了,男人,女人,所謂的“qíng”……

不過是可憐蟲。

胤禛看了蘇培盛一點,蘇培盛已經微微點了頭。

看樣子一切都已經辦好了,只看看沈恙了。

有時候胤禛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比如今天這一個局。

且看看,沈恙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有怎樣的一顆心罷了。

一面背著手朝著走廊那一頭的屋子裡走,胤禛一面道:“看不出,竟是個多qíng種……”

蘇培盛跟在後面,討好地笑著:“爺您不是說他是個俗人嗎?至qíng者無qíng,他算什麼呀……”

無qíng。

胤禛回頭看了蘇培盛一眼,不知怎麼笑出了聲來。

夜晚才剛剛開始,距離宴席結束也還有一段時間。

胤禛在屋裡見到了年沉魚,見她有些神不守舍地坐在那裡,旁邊是孫連翹。

他朝著旁邊一坐,便道:“事qíng辦妥,怎見你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年沉魚有些恍惚,不過只低眉順眼地一笑:“為爺高興罷了,又收了沈恙這麼個厲害的門人。”

聽了這話,胤禛不動聲色地彎唇,只點點頭道:“興許是。”

孫連翹不好在這裡多留,便跟蘇培盛說了一句,朝著外面去了。

她頗有些忐忑不安,心下卻是惶惶然至極。

只是誰知道,今夜之後的一切會怎麼發展……

顧三,張二夫人,顧懷袖,那個總是活在別人視線之中的女人,如今會怎樣?

她不知道,顧三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顧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恍惚之間又回到了當年在葵夏園的時候,困了被劉氏引進客房裡睡,窗外飄來荷花的香氣,她睡得很好,還做過一個夢。

她夢見鯉魚朝著她站著的窗前跳,進了一個飄來的廣口大瓷碗,然後那碗不知怎的就到了旁人的手裡。

這個夢境,又開始重演。

顧懷袖不記得有過後面的事qíng,也可能是她做過這樣的夢,最後卻給忘記了。

她看見一隻手,從水裡端了碗,裡面便盛著那一尾小小的金鯉魚兒,還逗弄著小魚兒,似乎是說著什麼話,可說了顧懷袖也聽不清,模模糊糊的。

搖擺的荷葉之中,偶爾夾著幾朵殘蓮,青綠色的蓮蓬露出來,看著煞是可愛。

窗對岸,那人端了碗便走,隱約模糊之間,只看得見一襲艾子青……

滿世界都是這個顏色,讓顧懷袖困頓難安,她忽然覺得那一尾小魚對自己很重要,不能讓那人拿了碗給裝走,所以她拼命想要過去攔住那個人,但是她掉進了水裡,怎麼也追不上,冰冷的水很快又變得暖熱起來,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她穿著的衣服很厚,讓她手腳活動不開,就像是當年落水一樣。

別走……

別走……

把我的魚兒還給我……

她認識這個人,只是似乎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顧懷袖竭力地思索著他的名字,可是一無所得……

是了,這人自己很熟,可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顧懷袖迷迷糊糊,夢卻不曾醒。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聽見有人說話,她也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裡來,可又似乎比夢中的聲音清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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