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願與君禾合力將沈越輕放在床上後,就去燒熱水。
「除了熱水,還要一把消毒的匕首,酒精和紗布。」君禾坐在床邊撫上沈越的額頭,正在發燒。「他發高燒很危險,必須馬上給他把子彈取出來才行!」
箱子打開後宿願把東西一一擺在桌上,這時聽見君禾的話頓時慌了手腳,忙問道:「那怎麼辦啊?」
君禾默了,看來她對他太有信心了。「你去打熱水。」宿願沒多想立刻去打水,出門後還不忘將門帶上。
君禾將所有的東西消毒放在觸手可及的矮柜上。這時,宿願也將熱水打回來了。兩君禾在沈越中槍的地方擦上酒精,再用匕首挑開腐紅的皮肉剜出子彈。宿願不忍注視,就將視線一直鎖在君禾身上,隔會兒給她擦擦汗。縫合傷口時,君禾雙目微眯,宿願以為君禾失手了向傷口處看去,傷口處淌滿血水讓宿願一陣暈眩。
君禾從一開始就一邊忙著,一邊暗自關注宿願的情況,就是怕他看見會受不了,果然。「你又暈血了。」一針見血地說道。
宿願甩甩頭深呼吸,「沒有。」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暈,甚至眼前開始發黑,想嘔吐。
「你是不暈自己的血,見到別人的血就會暈。」在宿願不服氣開口之前又說:「你立刻去床上躺著!」堅決的語氣讓宿願乖乖去躺著了,當然不是他聽君禾的話而是他不想給君禾添麻煩,令她分心。
宿願躺在床上很快就不暈了,側頭剛想告訴君禾時卻愣住了。剛剛忙著沒注意到君禾將劉海別在耳後,此時君禾的臉清晰的映在他眼中。汗水順著她的耳發滴落下來,她認真的樣子更添幾分韻味,令人想起那句「燈下美玉,月下美人」的話。
他知道君禾很漂亮,但此時看著她仍出了神,今夜的君禾多一份神秘讓他更加移不開視線了。
君禾忙完一切,簡單的收拾好東西才出房間。宿願起身為沈越擦拭身體時,發現他傷口的血早被君禾擦掉了,於是給他將衣服剪開換下,蓋好被子後才讓君禾進來。
宿願對她道:「你也給自己包紮一下吧。」
君禾疑惑,不知他在說什麼。
見她不解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事,帶著怒意走到她的面前,他拉著她之前被劃破的手。「手背上這麼大的傷口,我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
手背上一條深深地血痕映在兩人的眼中。
皮開肉綻,血已經凝結成痂,呈烏黑色。這麼重的傷她居然都沒吭一聲,要不是剛才取子彈時被他發現,她估計打算一直不說也不處理。
誰知她聽後撲哧一笑,只道:「知道了,我馬上就處理。」她那嘻嘻哈哈的模樣惹得宿願更生氣。
見她認認真真地處理好傷口,這樣,宿願才滿意了。
忙完已是深夜,可是沈越還沒有完全退燒,需要整晚有人照看。君禾擔心宿願一個人熬不住便留下來,宿願換掉薛凡床上的弄髒的被單,讓君禾睡床上,自己打地鋪。
「咦?」君禾側躺著,不經意看著沈越的側臉發出一聲短音。
「怎麼了?」宿願問她。
「沒什麼。」
黑暗中,一室無話。
君禾是帶著疑問入睡的,剛才她看著沈越的側臉,突然覺得她好像在哪見過這個沈越,可是她確定自己的確從沒見過他,思索中濃濃的睡意襲來吞沒所有的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