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總是看不懂她但他知道他們有著共同的東西,就是寂寞和悲傷,這種感覺他再明白不過。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君禾的家庭不允許她擁有自由,而他卻是求而不得。
他的一切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全毀了。
剛走到小巷的入口處,君禾就說不用送了。沈越點點頭向她道了聲晚安,等她進去後才離開。
君禾一直往前走著,走到最裡面的一戶人家推開破舊的木門進去了之後反手將門關好。
其實君禾並不打算來這裡,只是現下情況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住在鬼宅附近。」沈越在小巷外的轉角處站了很久,見她一直沒有出來才半信半疑地原路折回去。
黑夜中,一絲火光亮起照亮了整個院子。
君禾拿著火摺子,行走在長滿荒草的院子裡。她走進裡屋拿起桌上正中間擺放著的牌位,牆上的暗門開啟。
一陣冷風襲來,有白影飄過。
果然如外界所言,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出現了。女子除了披頭散髮、面色蒼白,並沒有哪裡像傳說中的鬼怪。再細細一看,此女長的極為美麗。
原來,這裡是無人不識雪香園,這個小巷是七年前被一場大火燒光的青衣院。
也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名角挽青衣的葬身之地。
「托你的福,話劇很成功。」君禾說。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她的聲音很是嘶啞,剛說時音調有些連接不上,想來是很久沒有與人說話的緣故。
挽青衣問道:「有事嗎?」
「君霰來了,我回君家了,我想拜託你能在這段時間保護宿願。」
「不要回去!」她情緒有些激動,可看見君禾的眼神又動搖了,半天才道:「當年他就是回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只是這個原因,她是真的當君禾是朋友。因為君禾陪了她三年,幫她治病幫她重新開口說話,習慣她每天晚上回這裡。雖然的確是怕極了孤獨,但是她覺得她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君禾安慰著她,慢聲道,「我不是小叔,我會回來的,宿願在這裡我就一定會回來。」
聽她說完後挽青衣瞳孔一縮,想到那令她難過的事。突然閃現的名字在她心中不斷深扎,陣陣疼痛。
君禾見她如此很是不忍,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青色的絲帶給她。「這是小叔托君霰帶來給我的,我想是希望我交給你。」
她一圈圈纏在手腕,在月光下細看上面的花紋。「還是他最愛的青竹,他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後面那句話是在問君禾。
君禾想想,對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