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看著渾身濕透的宿願,她選擇痛痛快快全說出來。
「是。」
「我是那個君家的人,我來海城是因為白毒而白毒和沈越有關,也可以說他們的死和我有關係,簡家的人因為追查我的下落所以才注意到沈越,才會派兵包圍華海抓沈越。」
她不想再隱瞞他什麼,如果繼續讓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對他太不公平了。
「所以如果你恨我,就說出來吧,沒關係的。」她平靜地說,其實她很怕,怕自己不敢面對宿願怨恨的眼神,怕連被他恨得勇氣都沒有,所以她寧肯在他身後默默地消失也不要他再看她一眼。
如果你恨我,那麼我懇求你不要回頭,就這樣走掉就好。
「……」
沉默,很寂靜,只有風雨聲和雷聲,除此之外,在聽不見其他。
忽然聽見他說:「君禾,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你是雲禾,是雲禾。」是雲禾,不是君禾。他一聲比一聲重仿佛在念著極為重要的兩個字。
她震驚後,頓時苦笑道:「那又怎樣?太晚了,連逃走的時間都錯過了。」
「如果十年前我們可以逃走,你就不會回到君家就不會再有後面的事了。」
教堂的點點滴滴,他們的相扶相持。如今的進退兩難,他們的畫地為牢。原來在想起的一瞬間全是痛苦。
她不語望著他。
他想哭卻要忍著不哭,想對她笑一笑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只能抱住她,默默地在心裡為她心疼。她陪在他身邊這麼久一直在等他想起一切,一定很幸苦。
「君禾,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君禾聽見這句話後瞬間紅了眼眶,輕聲說道:「好。」
宿願:「你……要回君家了嗎?能不能不要回去?」雖然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但他明白君禾對君家的厭惡憎恨,這些年一定更深了,所以他不希望她做傻事。
「不行啊,君家不能缺了我。」
「宿願答應我不要管這些,好好過你的生活好嗎?」聽著這句近似哀求的話語,看著那張被雨水無情浸濕的面容,他不禁動容道:「好,我不會的。」
或許是他的軟弱犯了病,他真的不想知道所謂的真相,不想去看背後的醜陋。
只要還有君禾在他身邊就夠了。
十年前,顧家、君家、簡家和樂陽家並稱醫藥四大家。後來樂陽家一夜之間滅亡,只剩下三大家。樂陽家僅剩的兩個後人到如今仍下落不明,三大家暗中尋找他們只為了逼他們身上說出RTA配方和解毒秘方的下落。
君禾三年前本是照君家的安排去國外讀書,她聽從小叔君承言的意思躲過所有人的視線來到海城暗中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