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君禾抬起頭,直視她。「不是我遲疑而是你已經被仇恨蒙住了雙眼,忘記我們最初想要自救的事了。」
她們是因為家族遺傳病才會成為盟友的,也因為都想復仇才心心相惜的,只是她現在的想法變了。「……可能是吧,至少我現在認為活著沒有報仇重要。」
君禾想明明白白地說清楚,對著床上那個傷痕累累的人,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不同,我現在希望活在可以看見未來的當下,我不想把自己埋葬在君家。」
簡真月抓住她話里的詞,「現在?」看了看站得筆直的君禾,扶額,嘆氣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改變主意……好吧,我答應你。」
最後她格外認真地問了一句:「能告訴我未來是什麼樣子嗎?。」
君禾久久沒有說話。
君禾離開簡家前朝二樓窗口看去,簡真月正立在那裡,她也看著她。臉上難以隱藏的笑意使她看起來像一條埋伏在暗處的冰冷的毒蛇,隨時能給人致命一擊。
君禾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簡真月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第16章 再見朝暮
一個月後。
君禾從百草堂趕回來,看見君霰正在門口等她。「晚會什麼時候開始?」她脫下的外套交給他,走進廳中環顧一圈後才在沙發上坐下。
君霰掛好外套把口袋裡的請柬遞給她。
「8點。」說完去茶室給她斟上一杯香蘇茶。
君禾抬頭看向客廳的金色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7點,看來已經不能在晚會開始之前趕去了。她喝了口茶,胃裡一下子暖和起來。「父親有交代我必須去嗎?」
君霰是君家收養的孤兒,說是義子實際上是君禾的貼身保鏢。這是君禾十五歲那年開口提出的,她希望有一個人幫她做事。
「是,老爺有交代過。」他停頓一下,神情莫測地看了她一眼「我今天在街上看見了許朝暮許小姐。」
確實如他所料,君禾對這個名字有反應。
君禾的身形停頓了一瞬快速審視君霰一番,沒說什麼,往樓上走去。剛走了一半突然停下,轉身告訴他說:「我在城東的教堂里寄放的東西忘了取,你送我去會場後去幫我拿回來。」說完不理會君霰眼中的探究,冷著臉上二樓左轉進房間。
黑暗中,月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窗簾映照在華麗的大床上。
她沒開燈一頭栽倒在床上,然後在心裡默數30秒後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2米高的衣櫃門隨意拿出一條裙子換上。換好後她失神地立了許久無意識地摩擦著十字架,好像是感應到她的內心連那層銀光都變得有些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