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綰綰拍拍褲子站起來,跟唐德才打了聲招呼,便隨村民去了她家。
村民已準備好紙筆信封與郵票,就等著她來寫了。
周綰綰坐在桌邊拿起筆,根據她的口述,落下一行行的字。
寫完以後,她在最後一排留下那位村民的名字與日期,對方突然咦了聲。
「不對呀,日子是不是寫錯了?」
周綰綰仔細看了眼,「沒寫錯啊,今天是12月8號。」
楊雲霄的生日嘛,她記得清清楚楚。
村民道:「是12月8號沒錯,可今年是1989年啊,你怎麼寫了2020年?我雖然沒念過書,可是從一到十的數字還是認得的。」
周綰綰忍俊不禁:「嬸子你說什麼呢,是不是記糊塗了啊?今年怎麼會是1989年?要真是的話,我媽都還沒懷我呢。」
村民聽她這麼說,也犯起嘀咕來。
「難道真是我記錯了,不可能吧,這麼大的日子……算了算了,你就先這樣寫吧,反正信能寄出去就行。」
周綰綰沒太在意,點點頭把信紙裝好,封了口子,貼上郵票。
郵票是村民以前去縣城買來的,保存得很小心,連邊角都沒皺。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上面的圖案很眼熟,準備把信封遞給村民時,手懸在半空不動了。
「小周姑娘,怎麼啦?哪裡忘了寫嗎?」
「這張郵票……」
為何跟她媽媽保存的那些信件上的一樣?
背後突然吹來一股涼颼颼的風,周綰綰不敢再停留,把信交給她,匆匆回到辦公室。
唐德才仍在那裡整理資料,她一個人坐了會兒,忍不住問:
「唐主任,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嗎?」
對方猛地一愣,隨即掛起熟悉的憨厚笑容。
「哈哈,你真有趣,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我懷疑我記錯了。」
「你記得是哪一年?」
「2020年啊。」
「對啊,就是2020年,難不成越活越回去,變成2019年麼?」
唐德才似乎當她在開玩笑,一笑嗤之,沒有繼續聊,拿著個文件夾出去找村民登記了。
周綰綰獨自坐在辦公室,看著這簡陋的牆壁和地面,想著自從開始工作後遇到的種種詭異之處,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時間很快到了,李大剛開著小巴車來接他們。
回去的路上,她特地將沿途風景看得仔仔細細,企圖尋找出些不對勁,可惜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