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小子,想殺人?信不信我們報警把你抓起來,跟你爹一樣判個無期?」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殺人犯的兒子也是要殺人的!」
「我們當初就不該收留你跟你奶奶,管你們死活!」
常南星沒理會他們,抱著周綰綰的腰嚎啕大哭,她的上衣很快就打濕了一小片。
她沖村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摸摸常南星的頭髮,彎腰看著他。
「別哭了,告訴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會殺人的對不對?」
小男孩哭得眼睛都腫了,一張黑臉上滿是淚痕。他張開嘴巴,話還沒說,眼淚先冒了出來。
「奶奶……奶奶被人打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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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奶奶被人打了,右腿骨折,後腰挫傷,手掌被樹樁子扎傷,鮮血淋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打人者是個村民,起因乃常家附近的一塊荒地。
那塊地是無主的,因為面積太小太偏僻,種糧食不划算,荒了很多年,自打常奶奶住過來就一直沒人管,長滿雜草。
趁著這個春天,她花兩天功夫把地仔細地耙了一遍,施肥播種,種得全是菠菜。預計一個半月左右就能收穫,到時除掉自家吃的,還能賣不少錢。
但沒想到的是,種子播下去沒兩天,菜地就被人趕雞過來啄了個稀巴爛。
常奶奶氣不過,去找對方理論,那人說不是北街村的人不許種這塊地,抬手一推,把她推下山坡。
常南星去街上幫人打遊戲賺錢了,晚上回家才看見躺在只剩半條命的奶奶,趕緊找人幫忙抬回家。
村里派人來調解,給出的結果是由那個村民賠點治療費,地還是不許種,讓它荒著。
常南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整個晚上都沒睡,一直想去報警,把那人抓起來。
村里不讓,派人看著他。他忍了一個晚上,到早上再也忍不住,拿了刀衝出來,想跟那人同歸於盡。
周綰綰沒來之前,他是頭憤怒的小獸,寧願喪命也要把對方撓個頭破血流。
周綰綰來了以後,他只剩下無盡的委屈,像個被人欺負的小孩見到了媽媽,哭得喘不上氣。
薛謙聽完原委,表情嚴肅。
「你們也太胡鬧了,為了一塊荒地,險些鬧出人命,值得嗎?」
村民們也不高興。
「我們本來好好的,是他們非要住進來,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報警可以,但是他們也必須搬出去,否則以後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那野小子生起氣來就拿刀,誰敢跟他同一個村啊!必須趕走!
村民們圍著薛謙吵吵嚷嚷,周綰綰抱著常南星問:「奶奶現在在哪裡?」
他抽泣著說:「躺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