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一閃道:“怎麼,京城來的進不得你這引鳳樓不成?”
媚娘嬌笑了兩聲道:“爺這話說的,引鳳樓開的是買賣,迎的是客,五湖四海的貴客都來了,媚娘才歡喜呢。”
“既歡喜,怎連杯茶都沒有,莫非這是你引鳳樓的待客之道。”
媚娘道:“聞聽貴客臨門,媚娘特命人取山泉煮沸烹茶,故此耽擱了些時候,幾位爺見諒。”說著拍了拍手,進來兩位身著粉衣的妙齡少女,把茶盞放在桌上。
媚娘道:“水是伏牛山的山泉,茶是王記茶莊的極品明前龍井,幾位爺嘗嘗可入得口嗎?”
懷濟揭開蓋碗,看了看湯色,不禁道:“好茶。”剛要喝,卻給懷清一伸手擋住:“且慢。”
懷濟一愣,懷清把自己跟前那碗茶端起來遞到媚娘跟前道:“我有一個習慣,最不喜吃這頭一水的茶,卻如此好茶,倒掉未免可惜,不若媚娘幫我吃了可好?”
媚娘目光一閃:“媚娘怎好吃客人的茶?”
懷清心說,你敢喝就怪了,這引鳳樓果真是黑店,先不讓他們進,進來了卻又在茶里下藥,這茶若自己兄妹喝下去,恐怕出不去這引鳳樓了。
對面的男子明白過來:“媚娘不吃這茶,莫非在茶里下藥了不成?”
媚娘臉色變了變,冷笑一聲:“雖是客,也要守我引鳳樓的規矩,莫非當這兒是你府上了不成,我媚娘又豈是你們可以欺rǔ調戲的。“
懷清卻樂了:“媚娘這話可說差了,明明是你們欺客在前,下藥在後,怎麼卻倒打一耙。”
媚娘臉色更加難看:“莫非你們幾個今兒到引鳳樓是來砸買賣的不成,若是來搗亂的,卻錯了主意,引鳳樓可不是沒根兒沒葉的。”
懷清道:“哦,這倒新鮮,倒要請教媚娘,引鳳樓後頭的根兒是哪個?媚娘說出來,我們聽聽,沒準真嚇怕了,便不追究下藥之事了。”
媚娘自知說錯了話,忙道:“我們做的是生意,幾位若不瞧不上引鳳樓,就此請往別處。”說完,轉身疾步往外走。
懷清看準機會一身腳,媚娘絆了一下,身子往前撲,懷清伸手扶住她,另一手飛快拿起那碗茶,灌進了她嘴裡。
便媚娘反應迅速,也喝進去了兩口,杏眼圓睜指著懷清道:“你……”然後眼睛一閉暈在地上。
懷清還沒怎麼著呢,對面的男人卻一拍桌子道:“真是黑店,敢給爺下藥,好大的狗膽,陳豐,給爺砸了這引鳳樓,爺倒是看看,這引鳳樓後頭到底是誰戳著?”
懷清一愣,忙道:“不可……”已是晚了,眼睜睜看著這主僕兩人,噼里啪啦砸了牡丹庁。
懷清雖點破了茶里下藥,卻也沒想到對面這位如此二缺,一句話就把引鳳樓砸了,看見來的衙役,懷清不禁扶額,心道,這廝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第23章
懷清看了她哥一眼,心裡暗嘆,估摸她哥這個剛上任的南陽縣令,做夢也沒想到,縣衙的大堂還沒上,卻先做了南陽縣的大牢,還有這主僕倆。
懷清不禁瞪了那禍頭子一眼,那男人卻笑了:“你瞪我做什麼?不是你說那什麼媚娘給咱們下藥,爺一怒之下砸了她的引鳳樓,不正好給你出了氣,論說你該謝爺才是。”
懷清咬著牙道:“真是謝謝公子,讓我們見識了這南陽縣的大牢。”
男子卻嘻嘻一笑:“不用客氣。”
懷清都恨不能撲過去咬死他,這廝的臉皮太厚了,遂轉過頭去不想再搭理他,不想男子卻湊了過來:“喂,你怎麼知道那茶里下了藥?”
懷清懶得搭理他,往旁邊挪了挪,不想這男的亦步亦趨湊了過來,懷清沒轍道:“猜的。”
猜的?男子愣了一下卻不上當:“少糊弄爺,猜能猜這麼准,以後算命去得了。”正說著。外頭那個五大三粗滿臉橫絲ròu的牢頭,喝了一聲道:“敢是皮痒痒了,想讓爺給松松筋骨怎麼著,你,就說你,再說話,讓你吃一頓鞭子。”
說著呵呵笑了兩聲道:“行啊,你們幾個小子膽兒夠肥的,敢砸引鳳樓,知道那是誰的買賣嗎?莫非活膩了。”
懷清看了他兩眼道:“我們幾個活膩沒活膩不知道,我瞧你倒是活膩了。”
牢頭大怒,挽著袖子道:“這小子找死,你們倆把這小子給我拽出來,我今兒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活膩了。”
後頭兩個差人打開牢門,懷濟剛要站起來,砸引鳳樓的男子卻先一步擋在懷清跟前,男子臉色一沉:“敢動她一根汗毛,爺管教你見不著明兒的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