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這幾句話雖是跟懷清說的,聲卻不小,不止懷清,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趙成棟忍了半天,方忍住沒笑出來,心說許克善好色這事兒,在南陽沒人敢提,不想給六皇子如此說了出來,許克善這張老臉可丟盡了。
許克善臉皮都漲紅了,卻不敢說什麼,吭哧半天道:“此處醃囋,請六皇子移駕出去,再做道理。”
懷清看了慕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要是眼饞,納二十四個,二十四個不夠,就三十六個,堂堂皇子,納她百八十個小妾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懷清胡說什麼,還不叩見六皇子。”說著一扯懷清,跪在地上:“南陽縣知縣張懷濟,叩見六皇子。”
懷清抬頭看了慕容曦一眼,說實話,讓自己給這麼個二缺的皇子下跪,真有些不甘心,擱現代,自己一腳都能把他踹邊兒上去,可這裡是古代,這廝再二缺也是皇子,自己卻是平頭百姓,不跪就是冒犯,大了說能砍頭,小了說會治罪,這就是qíng勢比人qiáng,。
想著張懷清嘆了口氣,跪在地上:“民女張懷清叩見六皇子。”
慕容曦卻笑了,彎腰湊到懷清耳邊道:“知道你這丫頭不qíng願,既不qíng願還跪什麼,起來吧,跪爺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這一個。”
張懷清心說這廝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咬著牙道:“民女不敢。”不想慕容曦一伸手把她拽了起來:“讓你起來就起來,這兒爺最大,爺說了算。”說著放低聲兒道:“站在旁邊瞧爺怎麼給你出氣。”
懷清一愣的功夫,慕容曦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看了許克善一眼道:“許克善,聽說引鳳樓是你兒子開的?”
許可善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就怕慕容曦揪住這檔子事不撒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忙道:“是犬子開著玩的。”
“開著玩的?許可善你這官不大,口氣倒不小,爺瞧著你兒子開的這引鳳樓都快趕上紫禁城了,爺進紫禁城也沒人敢給爺下藥,你兒子莫非想謀害皇子?”
許克善冷汗都下來了,忙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幾步:“六皇子明鑑,犬子哪有如此大的膽子,都是那賤人顧媚娘,下官這就讓人把那賤人綁來,讓六皇子發落。”說著忙吩咐一聲:“把那賤人給我綁過來。”
懷清心道,這許克善果真狡猾,這一招明顯就是棄車保帥,目的還是為了保住引鳳樓,想起什麼,湊近慕容曦小聲說了句。
慕容曦目光閃了閃道:“那麼個大美人,你許克善捨得,爺還捨不得呢,雖說引鳳樓店大欺客,爺也砸了個痛快,不好再追究,回頭你在引鳳樓擺上一桌賠qíng酒,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許克善一愣,雖不知慕容曦因何改變了主意,卻也大鬆了一口氣,忙道:“下官替犬子謝六皇子大恩。”
慕容曦揮揮手:“這沒你什麼事兒了,忙你的去吧。”
許克善哪能走啊,忙道:“南陽縣官驛年久失修,只恐委屈了貴人,還請六皇子移駕鄙府。”
慕容曦想起南陽縣那個破舊的官驛,不禁皺了皺眉,正是因為官驛太破,自己才住進了客棧,若沒今兒這檔子事兒,住許克善的守備府也是個好主意,如今他卻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去處。
想著看向懷清,嘴角微揚笑了起來,懷清給他笑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總覺得這二缺的皇子沒按好心。
剛這麼想,就聽慕容曦道:“你的守備府,爺就不去了,這兩日爺總覺著身上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麼症候,聞聽張大人祖上行醫,頗通歧huáng之術,爺就住在張大人的縣衙里,也好讓張大人給爺瞧瞧病。”說著沖懷清擠了擠眼。
懷清愕然看著他,心說,這廝不止二缺還是個無賴,這是賴上自己了不成,卻轉念一想,家裡住進個皇子,對她哥是有利的,現在是沒什麼,往後可難說,真要是剿了山匪,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不定有人要狗急跳牆,有慕容曦在,至少某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此,也就平心靜氣的接受了,一場鬧劇就此收場,懷清兄妹回縣衙的時候,帶回來一個跟屁蟲皇子慕容曦,還有他跟前的伺候的小廝侍衛,一共八個人。
懷清單劈出個院兒安置慕容曦,可這廝不想著怎麼追回稅銀,成天只在自己周圍轉悠,弄的懷清煩不勝煩,也實在沒法把這樣一個無賴當成高高在上的皇子。
懷清伸手奪過慕容曦手裡的書沒好氣的道:“難道不知男女有別,即便您是皇子,我的閨房,也不好隨便亂闖亂翻吧。”
慕容曦卻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伸手一指書架道:“這些醫書都是你看的?”
懷清不想搭理他,卻想起她哥,不禁道:“皇上讓你來可是追回稅銀的,你不出去調查走訪,成天在這兒待著,回頭辦差了差事,就不怕皇上怪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