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眼眶都有些酸,舉凡老太君跟前兒的人,哪個不知老太君最疼懷清,真說起來,比若瑤若瑾這兩個正牌的孫女還疼呢,時不時的便說,懷清如何如何,懷清怎麼著怎麼著,這院子裡的人早都習慣了,故此,見這樣的場面也不覺的多稀奇。
老太君拉著懷清的手,叫她坐在自己跟前,仔細端詳她半晌,心疼的道:“不定在揚州受了多少罪呢,瞧這張小臉兒都瘦了兩圈,如今回來可得好好補補,張婆子快去告訴灶房,今兒別照著這丫頭的菜譜了,多做些好吃的來。”
懷清道:“老太君莫不是想趁著懷清回來打牙祭開齋吧。”
老太君噗嗤一聲樂了:“還是懷清丫頭知道我的心思,這大半年吃的你那個菜譜,身子骨倒是堅朗了,可肚子裡的饞蟲卻沒法兒jiāo代,不過就今兒一天罷了,就當喂喂肚子的饞蟲了。”
一句話說的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這裡正說著,忽外頭葉安走了進來,瞄了懷清一眼道:“六皇子來了,說找懷清姑娘有事兒。”
若瑤道:“雖是六皇子也該知道男女有別,沒說他想見就能見的,安叔你就出去這麼說。”
這葉安頗為難,慕容曦可是皇子,自己一個奴才哪敢這麼跟他說話啊。
老太君卻看向懷清:“依著我,你就去見見他,什麼話兒說清楚了才好,這麼牽連著總歸不是個事兒。”
若瑤忙道:“老太君……”
老太君揮揮手:“這是懷清的事兒,就讓她自己瞧著辦吧。”若瑤yù言又止,看向懷清,懷清點點頭去了。
,慕容曦糾結了很久,他甚至不敢去證明懷清身上到底有沒有那塊胎記,他心裡怕她真是蘇毓敏的孫女,蘇毓敏是害死母妃的兇手,若懷清是蘇毓敏的後人,自己跟她便再無機會,而如果自己不去證明此事,就這麼糊塗下去,或許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至於他舅舅哪兒,只要自己肯娶護國公府的姑娘,相信舅舅也能理解他的qíng之所至,畢竟蘇毓敏已經死了,而讓自己對懷清放手,怎麼可能,她可是他的心尖子。
懷清一到前廳就看見來回走動異常煩躁的慕容曦,這樣的慕容曦很是陌生,懷清印象里,即便他頂著紈絝làngdàng的名聲,卻一直過著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生活,他的真實恣意,讓自己覺得這個世界並不虛幻,而自己也跟所有女人一樣,傻的漸漸喜歡上了他。
即便知道兩人或許沒有結果,但懷清依然決定把握現在,可就在她決定把握的時候,他卻要娶護國公府的姑娘,想想真是諷刺。
懷清一走進去,慕容曦便伸手來牽她,懷清避開蹲身一福:“民女給六皇子請安。”
慕容曦一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外道。”
懷清抿了抿唇不說話,把手裡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慕容曦打開一看臉色頓變,拿出那條手鍊望著她道:“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不喜歡了?”
懷清道:“懷清一介民女配不上如此貴重的東西,還請六皇子另贈她人吧。”
慕容曦緊緊皺起了眉頭:“你莫不是聽到了什麼話兒?”
懷清猛地抬頭看著他:“懷清不明白六皇子說的什麼?”
慕容曦更為煩躁,來回走了兩趟道:“小丫頭,你知爺心裡愛的是你不就好了,別人在爺心裡無足輕重。”
若之前懷清還存著一絲奢望,聽了慕容曦這句話,懷清的心徹底涼了,而且,懷清也終於明白慕容曦畢竟還是個古代的男人,在他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一心一意這會子事兒,即便心裡喜歡的是自己,或者也下過決心,末了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倒是自己犯了回傻,竟相信了他那些話,如今想來簡直愚蠢之極。
懷清笑了,笑的頗淡,這個笑卻看的慕容曦膽戰心驚,笑過之後懷清道:“那年在這府外頭我說的那些話,莫非六皇子都忘了不成?”
慕容曦道:“爺沒忘,爺知道你想說什麼,可爺有不能對你言明的苦衷,看在爺如此愛你的份上退一步又如何……”
慕容曦沒說完就被懷清打斷:“有些事兒可以退一步,但有些事兒絕不可以退。”
慕容曦道:“爺應你即便娶了她,這輩子也不會碰她,甚至可以不理會她,如此總可以了吧。”
懷清道:“慕容曦即便所有人都說你紈絝làngdàng,可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真xingqíng之人,可你這幾句話卻讓張懷清真看不起你,你既然娶了她,她就是你的王妃,你的妻子,若你不能善待她,娶她回來豈不是害了她。”
慕容曦煩躁的道:“莫非你是讓爺對她好不成?”
懷清道:“你們夫妻之間的好歹跟懷清有甚gān系,只懷清還是那句話,此一生懷清若尋不到那個一心人,qíng願終身不嫁。”
慕容曦忽的冷笑了一聲:“你嘴上說的好聽,說到底,爭的還不是王妃的名份嗎。”
懷清嗤一聲笑了:“慕容曦隨便你怎麼想,此次後,你我只當不相識,民女告退。”撂下話往外走,剛走到門邊就被慕容曦抓住手腕:“你莫非瞧上了四哥,你以為四哥就會只娶你一個嗎?”
懷清愣了一下,不禁皺眉:“你們兄弟便把全大燕的女子都娶了,跟懷清有甚gān系,懷清在這裡預祝你們妻妾成群,多子多福。”
慕容曦咬著牙道:“你別不承認,你跟四哥早有來往,不然,他怎會如此處處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