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進彥一愣,有些不自在的道:“母親怎提起這個了。”
尹夫人道:“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來前兩年就該成親了,卻因……”說著頓了頓:“回頭娘仔細選選,給你選一個溫良賢德的女子為妻,也算了了娘的一樁心事。”
溫良賢德尹進彥皺了皺眉道:“孩兒不要,孩兒告退。”轉身去了。
尹夫人嘆了口氣,跟前的婆子道:“好端端的夫人嘆什麼氣啊?”
尹夫人道:“我是怕這孩子瞧上張懷清。”
婆子道:“懷清姑娘有什麼不好,老奴一邊兒瞧著,人品,模樣兒,xingqíng,樣樣沒得挑,雖說出身差些,可她哥如此爭氣,年紀輕輕便坐到一方府台,往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年紀上也相配,少爺若喜歡不是正好嗎。”
尹夫人道:“就是太好了,惦記的人也多,不說前頭的六皇子,就是四皇子對這丫頭也不一般呢,不然,坤德殿的賞花宴,怎會邀了她去。”
婆子道:“夫人一說,老奴倒想起來了,當初還是老將軍託了四皇子,才請動懷清姑娘給少爺醫腿的,只不過,瞧懷清姑娘的意思,不像跟四皇子有什麼。”
尹夫人道:“你糊塗,便她無意,四皇子上心,早晚也是皇家的人,彥兒這番心思恐要落空了。”
“老奴瞧著老將軍頗喜歡懷清姑娘,若能嫁給少爺,倒是一樁難得的好姻緣。”
尹夫人嘆道:“好姻緣不成也無用,算了,再瞧瞧吧。”
婆子忽然想起什麼,低聲道:“若懷清姑娘此時回益州,恐老爺哪兒……”
尹夫人臉色一沉:“尹進寶那個病,老爺便真開的了這個口,這丫頭也不可能去。”
婆子道:“還說老爺不理會了呢,不想還是心疼。”
尹夫人道:“到底是他的親骨ròu,難道會眼睜睜看著不成,只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尹進寶有今日的結果也算罪有應得,這些日子咱們且不回去,給老爺些時間,讓他儘儘心,也省的過後想起來後悔。”
懷清自是不知道這些,辭別老太君跟馮子京一路回了益州,剛進府衙的大門,牛蒡就跑進來道:“姑娘,尹大人來了,要見姑娘,瞧他的臉色仿佛有急事。”
懷清略沉吟道:“我走的這些日子,益州可有什麼事兒?”
牛蒡道:“要說事就是尹進寶了,為了個戲子在臨江樓被個江湖客打了一頓,回家養到如今不見好,奴才聽慶福堂的郎中私下說,尹進寶得的是髒病,渾身爛的一塊一塊的,都快看不出人樣兒了。”
忽想起什麼道:“莫非尹大人是來請姑娘給他那混帳兒子瞧病的。”
懷清道:“你出去跟尹大人說,若是為了他家二少爺的病,我實是無能為力。“
牛蒡也覺尹繼泰有些過分,且不說前頭尹進寶跟姑娘的恩怨,就說這個病,怎好意思來請姑娘去瞧。
到了前頭把懷清的話一說,尹繼泰嘆了口氣,這就是命,進寶胡作非為,為了個戲子險些沒讓人打死,抬回家傷沒治好,渾身就開始起了膿包,漸次爛成一塊一塊的,尋了慶福堂的郎中來,說是惡瘡,一個個搖著頭去了。
雖恨進寶不爭氣,到底是自己兒子,尹繼善也是實在沒轍兒了,才來府衙一試,心裡頭明白,找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瞧這種病,委實不妥。
嘆了口氣,剛要走,卻見甘糙進來,手裡拿著一張方子,到了跟前先一福,把方子遞給尹繼泰:“二少爺的病,我們姑娘實在治不了,這裡有個方子,尹大人拿回去試試吧,便不能治癒,許能好過些。”
尹繼泰忙道:“懷清姑娘不計前嫌,真乃大醫風範,在下謝姑娘了。”
甘糙回來的時候,懷清剛洗了澡,正坐在炕上,讓銀翹幫她攪頭髮呢,抬頭看了她一眼道:“送去了?”
甘糙嘟嘟嘴:“依著奴婢說,姑娘何必管那尹進寶的死活,前頭他那般跟姑娘為難,又是這樣的病,便病死了也活該。”
懷清道:“看在尹大人面兒上,不好袖手旁觀,尹進寶那個病到了如今地步神仙也醫,減輕些痛苦,尹大人也能好過些。”
銀翹道:“那就是個混帳,活該有此報應,說起來,尹大人這兩位少爺,還真是天差地遠呢,瞧瞧大少爺,再瞧瞧尹進寶,簡直一天一地,莫怪尹大人瞧不上這位呢,擱誰都得偏心,算了,不提他了,省的沾了晦氣,姑娘,這次回來在益州待長了吧。”
懷清搖搖頭:“說不準,聽老太君的意思,今年開chūn要辦若瑤跟哥哥的婚事,恐哥哥這個益州知府當不長。”話音剛落,忽聽外頭咚一聲,接著傳來陳皮的聲兒:“大爺,你還好吧,怎好端端的摔了一跤。”
懷清莞爾,倒是忘了,這個好消息她哥還不知道呢……
☆、第119章
懷濟進來的時候搓著手,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麼問了,那樣兒甚為可笑,懷清忍不住笑了一聲道:“哥,我是你的親妹子,哪還用如此,有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