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壽打量他一遭,低聲道:“王大人這脈可斷的真巧啊,前兒皇上剛說要給四皇子賜婚,今兒王大人就來回說四爺有隱疾。”
王泰豐剛收了的冷汗又冒了出來:“海,海公公這話兒在下不明白。”
海壽呵呵呵笑了兩聲:“不明白才好,都明白了有什麼意思,王大人您說是不是。”
王泰豐尷尬的笑了兩聲:“是,是,海公公說的是,在下府里還有些事,這就先告辭了。”說著一拱手走了。
海壽心說,這老傢伙別看生的一臉憨厚像,心眼子可一點兒都不少,這麼幫著四皇子,還不是為著自己的將來,雖說如今皇上未立太子,可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皇上屬意的是四皇子,四皇子有出身,有能力,繼位算是名正言順眾望所歸,而其他幾位皇子不折騰,說不定還能當個逍遙王,若折騰起來,最後一準沒好兒。
而四皇子的心思,如今海壽也算看明白了,就是為了張懷清那丫頭唄,四皇子這招兒高啊,來了個釜底抽薪,比起來,六皇子的心機城府真真兒的落了下乘,不過能為一個女子做出如此不顧名聲之事兒兒,也足以說明那是心頭ròu了。
懷清剛從新宅里回來,若瑤就忙拉著她的手進了裡屋,神神秘秘的道:“懷清,你聽說了嗎?”
懷清給她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聽說什麼了?”
若瑤低聲道:“你可真是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知道,外頭都傳遍了,說四皇子有隱疾,本來皇上說好要賜婚的事兒都huáng了。”
懷清愕然,隱疾?怎麼可能?不過想想也有些道理,就看這些皇子們,哪怕慕容曦。跟前也沒斷過女人,女人之於他們只是消遣的玩物,從來不當人,可就慕容是過得跟和尚似的。
懷清在四王府住過幾日,對於慕容是府里的狀況知道一些,整個府里就沒一個年輕丫頭,除了小廝就是婆子,或者太監,就是沒丫頭,且也沒聽說他往青樓去過,基本上,可以說慕容是就是個不近女色的和尚,懷清一度以為他是修行來的,不急不躁不近女色,整個就一佛爺,這太有悖常理了。男人好色是本xing,若本xing都沒了,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xing無能。
若瑤道:“虧了我還以為四皇子對你有意思,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想了。”忽又八卦的道:“懷清,你說會不會是王泰豐瞧差了,不過,四皇子不近女色是出了名兒的,對了,你跟四皇子有些接觸,有什麼感覺?”
懷清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嫂子,還沒成親呢就掃聽這種事兒不大好吧,而且,對象還是你的小姑子,再說,你覺得我跟四皇子會有這方面的接觸嗎。”
若瑤臉一紅:“我就是隨便問問嗎。”
懷清正色道:“此事涉及皇室隱秘,還是不問為妙。”
若瑤道:“可我總覺著四皇子對你有意思。”
懷清:“我的好嫂子,你就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這幾天務必吃好睡好,等成親那天才能當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把我哥迷昏頭。”
若瑤臉更紅,手裡絞著帕子低聲道:“那個,懷濟大哥何時回京?”
懷清道:“吏部的文書下去了,不過得等彭大人到益州jiāo接之後,哥才能往回趕,估摸著,怎麼也要三月里了,好在不用我哥忙活什麼,吉日又挑的三月十八,算著怎麼也來得及了。”
葉兒道:“彭大人倒撿了大便宜,先頭還說什麼丁憂回鄉,說白了,就是讓益州的瘟疫嚇怕了,如今益州的瘟疫沒了,飛江堰也開工了,彭大人也不丁憂了,顛顛兒跑會益州繼續當他的知去了,攤上這樣的便宜事,真是祖墳上都冒青煙了。”
懷清笑了起來:“這丫頭好利的一張嘴,當初彭大人去益州任知府,就是皇上有意為之,想讓他去看看能不能在民江上築堰,以治蜀地洪澇之災,彭大人在任六年莫不兢兢業業,若不是他收集的資料,便馮先生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繪製出飛江堰的糙圖來,而我哥也因此得皇上賞識,進而應了這樁婚事,說起來,倒是我哥撿了便宜呢。”
葉兒道:“若天下間的官兒都跟姑爺一般厚道就好了。”
正說著,忽的張婆子進來道:“坤德宮的劉嬤嬤來了,說皇后娘娘身上有些不好,請懷清姑娘去瞧瞧。”
若瑤道:“這可新鮮,太醫院那麼多太醫,做什麼非巴巴的來請懷清。”
張婆子知道裡頭的緣故,笑道:“老太君說今兒想進宮瞧瞧舊年的老姐妹兒,正好跟懷清姑娘一道進宮。”
若瑤才鬆了口氣,低聲跟懷清道:“老太君去就不怕皇后娘娘刁難你了。”
懷清道:“皇后娘娘乃大燕國母,怎會刁難我一個民女,姐姐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大概沒想到老太君執意進宮,坤德宮的老嬤嬤頗有些尷尬,皇上視老太君如母,皇后娘娘又豈敢擺架子,故此,這位老太君一進宮,有些話就不好說了。劉嬤嬤知道主子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