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慕容是跟前,湊到慕容是的臉上端詳了端詳,呵呵笑道:“還真是四哥,爺還當醉迷糊了呢,來。來,既然來了,咱哥倆好好找找樂子。”說著,一伸手把柳妙娘攬在懷裡:“四哥瞧瞧,這是百花洲的花魁,妙娘,這模樣兒,這身段兒,這張甜膩膩的小嘴兒,哪一樣比不過那丫頭,有了妙娘,爺早把那沒良心的丫頭忘了,忘了……”
慕容是皺了皺眉,跟旁邊的夥計道:“給我提一桶井水來。”
夥計一愣,心說,這好端端的要井水做什麼,不過也不敢問,忙叫人取,自己親手遞了過去,正納悶,這位爺要井水gān嘛呢,就見四皇子直直潑向了對面的六皇子。
這可是剛打上來的井水,冰的緊,把慕容曦澆的打了個好幾個激靈,柳妙娘尖聲叫了起來,慕容是冷冷喝道:“都下去。”柳妙娘急忙住了嘴,周圍人一見兩位爺這意思,就知道有事兒,哪敢留下,呼啦一下都跑了,一時間廳里只剩下哥倆。
慕容是看著慕容曦:“可醒酒了?”
慕容曦抹了把臉上的水:“四哥您這是做什麼?”
慕容是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道:“你可知六弟妹今兒進宮了?”
慕容曦道:“她去哪兒跟爺什麼gān系?”
慕容是:“跟你沒gān系,那我來問你,她是怎麼知道蘇元容的?”
慕容曦愣了一下:“四哥說什麼?”
慕容是道:“六弟也別裝糊塗了,若不知懷清的身世,你如何會求娶赫連清,既做了決斷就應有擔當,若因蘇毓敏之事想置懷清於死地,就算四哥白來了這一趟。”
慕容曦仿佛明白了過來,臉色一變,奪門而出,莫不是赫連清把這事兒捅到了父皇跟前,若如此,懷清的小命哪還保得住,自己若想置她於死地,又豈會如此糾結痛苦,卻萬萬沒想到,赫連清會知道此事,她怎麼知道的?仿佛也不難猜。
慕容曦一進府韓章就迎了出來,上下打量他一遭,搖搖頭道:“渾身酒氣,像什麼樣子?”卻對上慕容曦的目光,韓章不免皺了皺眉:“你這麼看著舅舅做什麼?”慕容曦冷冷開口:“不管是誰,只想害懷清的爺都不會放過,哪怕是爺的舅舅也一樣。”撂下話進了裡頭。
韓章不由一僵,韓章也沒想到會如此無聲無息,以他估計,赫連清進宮捅破此事,就該掀起軒然大波,張家兄妹自不必說,葉府也甭想脫開事外,哪想半點動靜皆無,等了半天倒是等來了慕容曦。且,剛他那話什麼意思,到了如此地步還放不下那丫頭嗎。
赫連清這會兒正在屋裡忿忿不平呢,本想著自己把這事捅出去,以蘇毓敏當年犯的罪,張懷清必死無疑,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皇上會岔過去,且把自己呵斥了一頓,那意思倒像自己無理取鬧誣告張懷清似的。
赫連清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護著那賤丫頭,慕容曦如此,慕容是如此,皇上也如此。
越想越恨,雖恨可再讓她進宮告狀,她還真不敢,皇上剛那臉色,赫連清這會兒想起來都怕呢。
正想著,忽聽外頭哐當一聲,赫連清一愣的功夫,就見慕容曦闖了進來,對上他的臉色,赫連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慕容曦冷笑了一聲:“你倒真不長記xing,我警告你的話兒莫非都忘了?”
赫連清見他臉色不善,忽有些怕,一伸手抓住奶娘的胳膊,奶娘見她瑟瑟發抖,不免有些心疼,就想開口說兩句qíng兒,可剛張開嘴,迎頭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打的奶娘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把這老婆子給爺堵上嘴關起來。”上來兩個小廝就來拖奶娘。
赫連清嚇了一跳忙道:“大膽,還不退下。”
小廝有些退縮,慕容曦道:“還愣著做什麼,忘了這六王府誰是主子了不成,若是活膩了,爺成全你們。”
小廝聽了這話兒再不敢猶豫,兩三下便把奶娘拖了出去,赫連清方知慕容曦來真的,恨恨看著他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敢把我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慕容曦笑了,只不過笑的極為yīn沉可怖,湊近她低聲道:“是啊,你是爺明媒正娶的王妃,爺不能把你怎麼樣,可你要是瘋了,爺也不能由著你出去胡說八道不是,丟了你自己的臉沒什麼,皇家的體面可丟不起,來人,王妃得了瘋病,送到後頭佛堂裡頭好好伺候著。”
“你,你胡說,誰,誰瘋了?慕容曦,為了那賤丫頭你竟如此對我,你才瘋了,瘋了……”見幾個嬤嬤進來,厲聲道:“我是六王妃,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要回國公府,回國公府……”說著推開幾個婆子就沖了出去。
可惜剛到外間屋,脖頸後就挨了一下,眼前一黑栽在地上,慕容曦yīn沉的道:“若皇子妃踏出佛堂一步,爺要你們的命。”
韓章聞訊敢來,見這景況忙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了那丫頭你什麼都不顧了嗎,這是你的王妃。”
慕容曦不禁苦笑了一聲:“若不是舅舅,她怎會是爺的王妃。”
韓章道:“好,好,慕容家倒出了個qíng聖,莫非你忘了,張懷清是蘇毓敏的孫女,她與你有殺母之仇。”
慕容曦道:“母妃已經走了,且,懷清那時不過剛滿月的孩子,知道什麼,這些事如何能算在她頭上?”說到此,臉色一沉:“此是爺的家務事,舅舅還是不要cha手的好,如今清明已過,舅舅還是儘早回雲南去吧,外官在京久了,難免惹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