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爺笑道:“那我可等著你的全松茶了……”
☆、第139章
赫連清回了自己的院子,奶娘道:“您若是心裡打什麼主意,老奴勸您儘早打消這個念頭,有道是形勢比人qiáng,如今那位可不是張懷清了,是咱們國公府的嫡小姐,雖說排行最末,身份卻尊貴,又得老公爺的意,咱還是安生些吧。”
赫連清恨恨的道:“奶娘說的簡單,你叫我怎麼咽下這口氣。”
奶娘嘆了一聲:“縱您咽不下能如何?”
赫連清目光一yīn:“我不好過,她也甭想消停,叫我吃這個啞巴虧,我還不憋屈死,再說,如今也已經是騎虎難下,奶娘莫非忘了,我這肚子裡哪有什麼孩子,早晚要揭開,不如趁機……”
奶娘心裡一跳:“主子莫不是想栽贓三小姐?”
“什麼三小姐,一個賤丫頭不知怎麼混了進來,國公府何時有這樣一個三小姐了……”新仇舊恨裹在一起,赫連清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跟理智。
可惜任她想怎麼著,連懷清的面兒見不著也無可奈何,懷清如今是每天一早起來就去老公爺的院裡,陪著老公爺吃了早上飯,就開始行針配合著倒行療法,治腰傷,做完了這些,或陪著老公爺下棋,或換了男裝跟著老公爺去郊外的兵營溜達,爺倆有時會給老將軍拽到將軍府去蹭頓飯,有時一塊兒尋個館子吃一頓,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根本不會出來逛,故此,赫連清連懷清的面兒都見不著,更別提陷害了。
不過,這天終於給她等到了個好機會,進了五月。國公府花園子裡榴花開了,一片火紅的榴花映著日頭別提多好看了。
上官氏一直想著尋個機會把各府的人都請過來,若真算起來,各府裡頭都跟懷清或多或少的有些聯繫,葉府就不用說了,老太君待懷清如何,上官氏早聽姐姐提過,在鄧州張懷濟還是個不入流的驛丞時,老太君就拿懷清當親孫女一般看待,後來又多次相護,這份qíng是怎麼也還不清的,好在兩家也算拐著彎的親戚,張懷濟也娶了葉若瑤。
說起張懷濟,算是上官氏心裡最感激的人,當初懷清抱過去的時候,可是蘇太醫的孫女,頂著朝廷欽犯的身份,人家就是不管也應該,可張家硬是當成自己的親閨女養大了,後來張懷濟那麼難,也還跟妹子相依為命,這已經不是虧欠qíng分了,這就是一家人,就像懷清說的,無論什麼時候,懷濟都是她的哥哥,所以跟葉府更是親近了一層。
還有定南侯府,伯爵府,都是親戚,沒見過懷清的也該見見,平輩兒彼此見個面,以後多走動,也省的生疏了,長輩兒,懷清更該正式的見個禮兒,還有餘家……
余家是上官氏比較糾結的,有上一代的緣分在裡頭,赫連薇嫁的余雋,兩家就成了親家,余家又是皇后的娘家,皇后先頭可是有意想讓自己兩個侄女兒當四皇子妃的。
那兩個丫頭上官氏也曾見過,不是她護犢子,跟懷清真沒法兒比,要不然,四皇子也不會為了懷清在御書房外跪上一天一宿了,更不消說,四皇子在皇上跟前,可是說跟懷清已經……雖是為救懷清的權宜之計,到底這名聲出去了,若懷清心裡不想嫁,自己這個當娘的倒樂不得養閨女一輩子,可懷清心裡有四皇子。
且,上官氏這些日子瞧來,四皇子對懷清真是喜歡到了骨子裡,這真是上官氏做夢也沒想到的事兒,四皇子可是京里有名兒的冷郎君,那張臉小孩子見了都怕,卻不想遇到了心裡頭喜歡的人,卻是如此一個心思細緻之人。
從懷清回了國公府,四王府的東西就沒斷過,那個可喜是一天准來一趟,不是送點心就是送玩意,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讓他踏平了,也讓上官氏不覺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慨,這閨女雖說剛回來,可早讓人惦記上了,恐再捨不得也留不長了。
想到這裡,上官氏不免又生出幾許惆悵來,不過今兒實在高興,借著園子裡這片榴花,把該請的都請來,也算讓懷清正式露個面,對於余家,本來遠在冀州,不用請的,可知道余家二姑娘余靜茵現在京城,漏了她不妥,最後想了又想,還是叫人下張貼兒過去,樂意來就來走走,不來更好。
余靜茵接過帖子,臉色難看的不行,就不明白張懷清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明明都成了朝廷欽犯,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國公府的小姐了,還跟表哥……
余靜茵越想越氣,把帖子一丟仍在地上,仍不解氣,還用腳踩了兩下,一邊兒的丫頭小聲道:“姑娘,奴婢可聽說六皇子妃如今在娘家住著呢。”
提起赫連清,余靜茵更氣,心說堂堂一個皇子妃連張懷清這麼個丫頭都搞不定,簡直蠢到家了不過:“她怎麼跑娘家住著去了?”
丫頭道:“聽說是有喜回去養胎的。”
養胎?余靜茵目光閃了閃,心說不對啊,若赫連清懷了孩子,可是皇家血脈,正可藉此機會拉住六皇子,跑回娘家做什麼,遂又問丫頭,她的丫頭倒是個萬事通,低聲道:“奴婢聽說因六皇子妃把張懷清的身份捅出來,六皇子大怒,把她關進了府里的佛堂,後來有喜了才放出來的,她執意要回國公府,六皇子就答應了。”
余靜茵目光閃了閃,彎腰把地上的貼兒撿了起來道:“那明兒咱們也該瞧瞧她去吧,怎麼說也是親戚,就算瞧在嫂子的面兒上,也不該去。”
這一天不止各府里的內眷來了,前頭花廳里老公爺也另外設宴,老將軍,葉之chūn,張懷濟,余家兩兄弟正好在京也來了,分了兩桌,正桌上老公爺老將軍為首,下頭是葉之chūn跟余家兄弟,還有定南侯府懷清的姨夫,也是葉之chūn的老丈人,真要是算輩分可有點亂,好在老公爺一揮手,說:“今兒什麼都不論就是吃酒。”這才坐到了一席上。
另一桌上都是小一輩的,定南侯府,伯爵府的,還有餘雋,尹進彥,張懷濟還有幾個軍中的年輕將領,也是烏泱泱坐了一桌子人。
中庭外也挪過來兩株榴花,雖說不如後頭花園子裡頭多,卻也開的熱熱鬧鬧,當年老公爺盼著孫子,就讓人種了一園子榴花,是想討個石榴多子的好兆頭,如今老公爺是孫子也有了,孫女也有了,心裡那高興勁兒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