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糙臉更紅:“有你什麼事兒啊?”
可喜道:“這話說的,爺可吩咐下了,陳皮那小子以後就跟著我,怎麼說也算個上下級吧,難道我還不能討你們一杯喜酒。”
甘糙見他一臉不懷好意,不禁一叉腰:“你敢欺負他試試。”
可喜嘿嘿一笑:“哎呦,這還沒成人家媳婦兒呢,就護上了,陳皮那小子要是知道,不定樂的嘴都能咧脖子後頭去,得了,不逗你了,我可喜雖說是個奴才,這點兒台面還是有的,討一杯喜酒虧不了你們。”
說著,不禁瞧了窗戶一眼,心說,爺這也太勤力了,合著一天都不歇著,就昨兒皇子妃不再跟前,這一大早的還得補上,這二十多年的力氣都攢到一塊兒使,也真夠折騰的。
卻說懷清,怎麼也沒想到一塊薑糖最後竟成了這樣,而且,才一宿而已,這男人就跟八輩子沒見了似的,有必要嗎,弄到現在自己渾身發軟,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只能任由他折騰,閉上眼索xing睡她的覺,實在是又困又乏了。
等她睡足了醒過來的時候,扭臉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側耳聽了聽,仍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忽聽外頭傳來說話聲兒,聽聲兒像是余雋。懷清剛想起來,忽聽提到慕容曦,不禁底細聽了聽。
慕容是道:“六弟如何了?”
余雋搖搖頭:“不大好,這樣的天兒在雨裡頭跪了一宿,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寒氣入骨,師傅正給他行針驅寒,我師傅說,說……”說著不禁看了他表哥一眼。
雖說知道表哥大度,可這事兒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在乎的,更何況,當初懷清跟慕容曦還有過一段呢,雖說時過境遷,難免表哥心裡不多想。
慕容是卻看了他一眼道:“王泰豐想讓懷清過去給六弟瞧病。”
余雋才鬆了口氣:“我師傅的醫術雖說有口皆碑,可跟懷清比起來,還是差了些,師傅也是為保萬無一失,再說,懷清跟六皇子的事兒早過去了。”
慕容是搖搖頭:“我豈是這般小心眼的人,不說懷清跟六弟過去的qíng分,就算現在,還是叔嫂呢,給他瞧病也應該,只不過,你確定六弟願意懷清看到他此時的境況嗎。”
余雋一愣,是啊!只要是男人莫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的是自己最風光的一面,láng狽的時候能多遠就多遠,這是男人的自尊。
不禁嘆了口氣:“還是表哥想的周全。”
慕容是道:“當初你給我行針驅寒的法子,給六弟試試吧,再有,把你師傅開的方子寫一份來,等懷清醒了給她瞧瞧,六弟還年輕呢,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余雋點點頭,寫了一份留下,瞧了裡頭一眼納悶的道:“早上回來的,這會兒還睡著呢,莫不是累壞了吧。”
慕容是咳嗽了一聲:“嗯,是有些累……”
可喜在一邊兒嘴角直抽,心說,皇子妃這可不是在宮裡累的,完全就是他們爺不知節制導致的後果。
慕容是送著余雋出去,轉身進了裡屋,撩開帳子見懷清睜著眼,不禁笑了:“你都聽見了?”
懷清點點頭,不禁嘆了口氣:“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皇上一向疼他,怎昨兒變成那樣了?”
慕容是目光閃了閃,還是決定把醫案的事瞞下來,懷清本是一片善意,想醫好母后的心病,卻不想給有心人利用,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六弟的xing子本來就直,而父皇對淑妃的深qíng,滿朝文武無人不知,更何況六弟了,他一直深信父皇對他母妃的感qíng,而這醫案卻是最大的諷刺,信了二十多年的事qíng一朝崩塌,六弟想不開也qíng有可原。
而此事,自己跟懷清都不好出頭,母后是害淑妃致死的罪魁禍首,自己這時候若出頭,六弟不定要怎麼想呢,而懷清是自己的妻子,六弟這時候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自己跟懷清,而且,那醫案既到了六弟手裡,難保他不知道蘇毓敏的事,會不會因此怨恨上懷清,也難說。
且,懷清若知道她的一片好心最後竟成了這般,不定要愧疚,何必呢。
想到此,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想來是六弟的荒唐行徑,惹怒了父皇,叫到宮裡想教訓他兩句,他不服管教,才把父皇氣成這樣。”
懷清點點頭,能說通的也只有這個了,懷清知道自己跟慕容是的婚禮過後,慕容曦更是荒唐的匪夷所思,竟然把百花洲的柳妙娘納進了王府,連懷清都開始懷疑,慕容曦是不是真看上柳妙娘了。
為此,懷清還仔細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柳妙娘雖然庸俗,卻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身姿曼妙,姿色傾城,或許慕容曦睡著睡著,發現柳妙娘才是真愛,也極有可能。
只不過,柳妙娘這種出身的女人若是慕容曦想尋個樂子,皇上可能還會睜隻眼閉隻眼的讓他過去,若是認真了,恐柳妙娘就活到頭了。
難道是皇上想弄死柳妙娘,被慕容曦發現,衝冠一怒為紅顏,跑到宮裡跟皇上大鬧,皇上一氣之下才厥了過去。
想到這些,懷清忍不住想笑,簡直就是一個古代版的狗血小言啊,只不過,這鬧的也太過了點兒吧。
一伸手:“余雋寫的方子呢,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