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一哆嗦:“可,可是這事兒不賴我?”
“不賴你?你是小主子的奶娘,就是照顧小主子奴才,奴才是什麼,就是為了主子赴湯蹈火都應該,你倒好,隨便叫個人就奪了小主子去,還有臉跑你喜大爺兒跟前來喊冤,你們倆還不過來把她拉出去,驚擾了主子,有你們的好果子吃。”上來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把奶娘拖走了。
懷清方走過來,可喜忙躬身,懷清道:“也別太為難她,老太君說的是,樂兒還小,該為她積點兒福報,回頭你找人給她家裡送些安置銀子便了。”
可喜剛要說什麼,瞧見爺的眼色,忙應了一聲:“是,奴才這就去辦。”
懷清方走到旁邊孩子的院子裡,剛到了廊下正好撞上出來的慕容曦,懷清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慕容曦臉色一滯,瞧了她一會兒低聲道:“都是我的錯,對不住了。”
懷清道:“慕容曦你一點兒都沒變,做什麼事從來不想後果,既娶了她,就該對她負責,若是她過得好,也不會對樂兒下手了。”
慕容曦苦笑了一聲:“你這是怨我嗎?”
懷清咬了咬唇:“我不是怨你,我是怨我自己,當初若是不識你就好了。”
慕容曦臉色頓變:“你果真是怨我的,爺也怨自己,怨自己一錯再錯,若能重來一次……”
話沒說完就被懷清打斷:“慕容曦錯了就錯了,這個世上沒有重來的機會。”撂下話邁步走了進去。
慕容曦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抬腳往外走,走幾步看了慕容是一眼,慕容是道:“懷清的xing子你知道,她是擔心樂兒,故此說那些話,六弟別太往心裡去。”
慕容曦目光一冷:“四哥,你果真還是如此假仁假義,我救樂兒不是因為四哥,是因她是懷清的女兒。”
慕容是道:“她也是你的親侄女。”
慕容曦道:“爺的侄女多了,可樂兒卻只有一個,四哥,我說過不會放棄,即使此時,我還是這句話。”
看著慕容曦走遠,慕容是不禁皺了皺眉,可喜小聲道:“爺,六爺這是魔怔了,都這時候了,怎還說這種話。”
慕容是嘆口氣:“這些話別讓清兒知道。”可喜忙點頭答應。
慕容是進了屋,見懷清坐在孩子的小chuáng邊兒上發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慕容是把她圈在懷裡道:“別擔心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懷清往後靠在他懷裡,輕聲道:“你看,到底是小孩子,都不知道剛才差點兒小命就沒了,這會兒仍睡得如此香甜。”
慕容是道:“所以說是小孩子嗎,不過,咱們的孩子自然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懷清道:“剛我一時氣憤跟慕容曦說了幾句難聽的話,這會兒想起來卻有些過分。”
慕容是道:“你知道他不會跟你在意的。”
懷清忽抬頭看著他:“你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一點兒都不吃味兒?”
慕容是卻笑了:“若是吃味兒,恐一輩子也吃不過來呢。”見她瞪著自己,不禁失笑:“我說笑的,當日我從不敢想有今日,我只是想著能瞧著你幸福就好,你過得好了,跟不跟我又什麼gān系,六弟能護著你比什麼都qiáng,後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兒,不瞞你,便如今,我還覺著像一場夢呢,這樣的夢我恨不能一輩子不醒過來才好,哪還會吃味兒。”
懷清忍不住笑了一聲,眨了眨眼道:“還總說自己拙於言辭,這甜言蜜語說的真真高段。”
慕容是搖搖頭:“不是甜言蜜語,是為夫的肺腑之言,夫人笑納才是。”
懷清笑了起來,慕容是道:“看吵著孩子。”
懷清站了起來:“對了,前頭的酒宴還沒散吧,你快去招呼,除了你的兄弟就是親戚,不好怠慢了。”
慕容是道:“你暈著的時候,他們就走了。”說著想起什麼:“老太君還好,只說讓我添幾個人,仔細著些,倒是老公爺,當著那麼些人把我好一頓數落呢,當時我都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
懷清完全能想像的出來,她祖父最是護犢子,尤其對兩個小傢伙,喜歡的不得了就這一個月里隔三差五就得來瞧瞧,自己嫁過來這麼久,老爺子可一次都沒來過,頭一次來四王府就是孩子出生那天,可見多疼兩個小傢伙,遇上這樣的事兒,老爺子能不心疼嗎,就算慕容是是皇子,數落起來也會毫不留qíng。
不過慕容是這張冷臉,對別人有用,祖父跟前恐怕還要執晚輩禮,又當著他的兄弟,這份難堪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