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翹滿臉通紅,卻也早已見怪不怪,只低聲道:“萬歲爺也真是,娘娘這懷了身子呢,還……”說到此,停住話頭,臉越發紅了。
可喜嘿嘿一笑道:“你就別提古人cao心了,皇后娘娘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這回就懷了一個,上一胎倆的時候,不跟現在一樣嗎,也沒見皇子公主怎麼著了啊。”
說著,瞧了銀翹幾眼道:“要我說,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這一晃,可都成老姑娘了,再不尋個男人嫁了,可來不及了。”忽想起一個人來,開口道:“要不我給你保個媒吧。”
銀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閒的難受。”
可喜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別狗咬呂dòng賓不識好人心,我跟你說,咱們這位新科狀元,那模樣兒生的可俊俏著呢,年紀呢,跟你也般配,滿腹詩書,又得萬歲爺器重,將來的前程自不用說,你若是嫁了他,可比陳皮那小子qiáng遠了。”
“我呸……”銀翹一叉腰:“你個狗奴才,就沒安好心,當我不知道,他惦記著咱們主子娘娘呢,你給我說他是什麼意思?”
可喜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別嚷嚷,別嚷嚷啊,我真是好意,雖說他惦記主子娘娘,卻也能瞧出這位是個長qíng的主兒,你想啊,就見了咱們主子娘娘幾面,就能惦記七年,若是娶了媳婦兒,還不扎在心裡頭一輩子啊,銀翹,你別錯了主意,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店兒,雖說我瞧不上許文生那個酸不拉幾的勁兒,可不得不說,他這人品還真是萬里挑一,你要是真能嫁他,這輩子還愁什麼啊。”
銀翹這會兒是覺著可喜胡說八道,可自從聽了可喜這些話後,不由自主就開始留意許文生,慢慢得倒存了些心思,以至於後來成就婚姻,再想起今兒的事,兩口子都覺姻緣天定。
且不說銀翹,再說懷清,從若瑤哪兒聽說馮子京病重的事兒,方知道這些日子慕容是愁的是什麼,馮子京可是大燕國寶級的人才,若是因病早逝,卻是大燕的一大損失。
尤其,如今huáng河水患,億萬黎民的身家xing命,都系在這上頭呢,若是馮子京能治了huáng河的水患,等於救了億萬黎民,所以,她決定去一趟益州,給馮子京看病。
卻沒想到,此事跟慕容是一提,慕容是就惱了起來,臉一沉道:“懷著身孕,哪兒也不許去。”自己再說什麼,他聽都不聽。
成親七年,頭一次夫妻冷戰就是因為此事,而懷清也清楚,慕容是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更改,可這件事qíng,事關億萬黎民,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試著說服他才成……
第167章番外三
懷清琢磨著怎麼說服那個固執的男人,最後決定還是以柔克剛,畢竟,慕容是最吃這一套。這兩日,慕容是總是很晚才回寢宮,也不知是為了跟自己賭氣,還是真的政務繁忙,既然他不回來,就只有自己過去了。
這天,剛至掌燈時分,懷清便出寢宮去了前頭御書房,還沒到跟前呢,可喜遠遠就瞧見了,忙顛顛的跑過來道:“主子怎麼這會兒過來了?雖說日頭落了下去,可還有些餘熱呢,主子有什麼事叫人招呼奴才一聲就成了,哪還用您親自跑一趟。”眼尖的瞧見銀翹手裡的食盒,忙伸手接了過來。
懷清問:“皇上可吃了晚上飯?”
本來宮裡是兩餐的,就是早上跟晌午,晚上這頓直接用點心宵夜代替,懷清可不習慣,在王府的時候,就改成了三頓,進了宮也照著懷清的規矩。
懷清是掐著點兒過來的,自然知道慕容是還沒吃飯,不過是象徵xing的問一句,可喜自然知道,忙道:“還沒呢,這幾日萬歲爺脾胃不大好,晚上飯都沒怎麼用,只夜裡用些小點心。”
懷清點點頭,邁腳往裡頭,可喜提著食盒在後頭跟著,懷清進去的時候,慕容是正伏案批閱奏章,案頭點著一盞犀角燈,燈光下的他雖雙眉緊皺,籠在燈影里的輪廓,卻仍顯得比平常柔和了許多。
自己進來,他沒抬頭,懷清接過小太監手裡的茶,換了他桌上的冷茶,他仍沒反應,可喜剛想提醒萬歲爺,懷清抬手止住,示意他出去,自己側著身子坐在他對面的炕邊兒上。
兩位主子冷戰了這些天,可喜自然知道,如今主子娘娘來了,估摸就該過去了,這兒也用不著自己伺候了,揮揮手遣了屋裡的人下去,出去還不忘把外頭的門帶上,畢竟兩位主子這一好了,不定又得折騰,跟前有人不妥。
懷清略打量了一遭御書房,當初太上皇在的時候,自己倒是經常來這兒給太上皇請脈,亦或是,陪著太上皇下棋,故此,對這裡異常熟悉,相比之下,如今倒來的少了。
慕容是登基之後,雖說大臣們上奏說,新帝登基該修葺宮殿,卻給慕容是駁了回去,故此,如今宮裡跟太上皇在的時候毫無二致,區別也只是換了新主人,就連這御書房的布置都跟那時差不多。
若說不同之處嗎,唯有多寶架上的擺件兒,懷清記得太上皇的時候,這上頭擺著都是些瓷器,如今卻是石頭。
懷清仔細瞧了瞧,大多是從松濤苑移過來的,忽瞧見那塊jī血石,仿佛跟過去不大一樣了,不禁走過去仔細瞧。
還沒瞧出哪兒不去一樣,忽聽慕容是道:“瞧什麼呢?”
懷清側頭道:“這是當年那塊jī血石嗎?怎瞧著有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