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chūn也沒想到若瑾如此糊塗,到這時候還不明白,遂開口道:“銀翹是娘娘跟前的掌事女官,娘娘待她如姐妹,今兒卻讓皇上罰了十板子,這十板子你知道是為什麼打的嗎?”
若瑾愣愣看著他爹,葉之chūn嘆了口氣道:“這十板子只是因為,銀翹沒看住你,讓你跑到了皇上跟前,你姐說的不錯,若不是爹昨兒跑去行苑,拼著你爹這張老臉帶你出來,你這條小命保不保得住都兩說,是爹教女無方,不成想,你竟起了這樣的心思,若早知你如此愚蠢,爹寧可關你一輩子,也不會讓你如此丟人現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若還是葉家的女兒,就好好的嫁去鹿城,也省的給葉家一族招來禍事,來人,把二小姐帶下去,看管起來,叫兩個婆子輪流守著,若出丁點差錯,仔細她們的老命。”
葉安應一聲,忙招來兩個婆子把葉若瑾架了出去。老太君看向兒子,嘆了口氣道:“若瑾此事是個警醒,以後需仔細教管族中的女孩兒,莫讓她們步若瑾的後塵。”
葉之chūn道:“兒子知道了。”葉之chūn心裡相當清楚,若瑾之所以落這麼個下場,大概是因為近日朝廷大臣們又開始動了心思,畢竟這一晃七年過去了,皇后如今又有了身孕,正是機會,若自己族中的女孩兒,能藉此機會進宮得寵,那可是比什麼都qiáng。
所以,皇上才如此處置若瑾,是想讓那些蠢蠢yù動的朝中大臣,世族之家都明白一件事,就算風光如葉家,出了這樣的女孩兒,一樣不會輕饒,其他人自然就消停了,這是用若瑾殺一儆百呢。
葉之chūn不怨皇上如此,皇上跟懷清的qíng份,他一直從邊兒上瞧過來的,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為了不想娶妃,曾跟太上皇說自己患有隱疾,一等就是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何曾見皇上看過別的女子一眼,任你再傾國傾城的姿色,在皇上眼裡,也只有一個張懷清。
而且,別人便有多少心思,不等皇后發現,皇上已經先一步絕了所有可能,這份深qíng早已入骨入髓,別人想cha進去,就是找死,若瑾是自作自受,誰也怨不著。
三日後,若瑾上轎送去鹿城守備府成親,當日,可喜送來一份賀儀,京城迅速就傳開了,有若瑾的例子在前頭擺著,果然都消停了。
懷清其實知道這些事的,滿京城都傳遍了,她也不是聾子,如何能不知道,不過,懷清決定裝傻,女人有時候適當裝傻才好,畢竟慕容是費了那麼大勁兒,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何必非要說破呢,就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的保護多好。
有時候,懷清覺得,自己以前太qiáng勢了一些,而慕容是雖對自己格外溫柔,到底是皇上,骨子裡的霸道因子,恐怕比所有的男人都qiáng,尤其自己懷孕之後,保護yù更空前泛濫,所以,自己得給他表現的機會,這種事兒成了習慣之後,以後可就省事多了,能杜絕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男人還會因為愧疚更愛自己,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懷清想著這些,不僅笑出了聲,卻忘了此時自己在御書房,慕容是正在外頭召見淮揚道的周齊。
因為自己實在好奇周齊此人,慕容是就叫人在屏風後放了一張軟榻,讓她這兒偷聽,她這一笑,卻有些不妥。
好在慕容是咳嗽一聲掩飾了過去,周齊顯然聽見了,愣了一下,停住了話頭,慕容是擺擺手道:“周愛卿繼續說,怎麼個疏導法?”
周齊這才又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等周齊退出去,慕容是進了裡頭來,笑著點了點懷清的額頭:“你呀,險些叫朕出醜呢,若讓周齊知道,朕召見他的時候,皇后卻躲在屏風後偷聽,傳出去,朕可不成昏君了。”
懷清也吃吃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道:“昏君可都不上朝的,得天天在後宮裡陪著我才成,要不今兒我給你個當昏君的機會,把我這麼抱回瀲灩堂去,如何?”
慕容是卻不樂意了:“以為這會兒我抱不動你嗎,敢小看朕,實在該打。”說著伸手把她抱了起來了:“莫說抱你回瀲灩堂,便是抱著你繞行苑三圈也不再話下,朕還沒老呢。”
懷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忘了男人激不得,自己還真沒那意思,不想,他倒想歪了,真讓他抱著自己在行苑溜達三圈,自己可受不了,故此,還得哄哄他。
想到此,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力氣大,昨個夜裡就知道了……”
一說到昨兒晚上,慕容是不由心裡一dàng,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朕這回兒有些乏了,不如先回瀲灩堂,陪著清兒歇個午覺如何?”懷清不禁滿臉通紅,心說,他哪是兒要歇午覺,分明不懷好意。
再說可喜,送著周齊出了行苑,周齊想起什麼,試著道:“喜公公,剛在御書房裡,在下仿佛聽見有女子的笑聲?”
可喜目光一閃,呵呵笑了起來:“周大人,您可得瞧瞧大夫去了,咱家什麼都沒聽著,這幻聽可是大毛病,你是咱們大燕朝的棟樑之才,真病了就麻煩了。”
周齊撓了撓頭,心說,難道真是自己幻聽了,不行,回頭真得尋個郎中瞧瞧,也是巧,次日有個應酬,正好遇上太醫院院正王泰豐。周齊尋了個機會,就跟王泰豐說了此事,叫王泰豐給他號脈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