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很大,也很冷, 它們透過破門的縫隙灌進來,將屋子裡的熱乎氣給攪合的一點不剩。
「我把床單掛到門上去。」穆瓊見狀道。
這屋子的牆是泥打的,好歹沒洞,屋頂雖破了,但風不會往下吹,現在漏風的主要就是門了。
穆瓊把門打開,用自己的床單包住整扇門,再把門關上,這樣,門上的縫隙有床單擋著,門邊上的風系也被床單堵上,屋裡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他終於折騰好,回過頭去,就看到傅蘊安正用酒精擦拭病人的額頭。
他們是帶來了不少藥物的,其中就有解熱鎮痛的藥。
那些藥里能吃的,他們之前都已經給這個病人吃下了,現在只能物理降溫。
穆瓊見狀,從放在他們屋裡的熱水瓶里倒出一碗水來,化進去糖和少許鹽,做了一碗鹽糖水,慢慢給病人餵。
按理病人這情況,是要輸液補充水分的,但他們沒有這個條件。
一邊聊天,一邊照顧病人,時間就那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傅醫生拿出來放在一邊的計時用的手錶上,顯示時間已經到了到了晚上十二點。
「傅醫生,你明天還要義診,先去睡吧,我看著他就行了。」穆瓊提議,他們總不能一直聊天,都不睡覺。
傅蘊安有點遲疑,但想了想,還是道:「好,如果他的狀況出現變化,你就叫醒我。」
穆瓊答應下來。
傅蘊安睡了,穆瓊就裹著自己的被子,借著燭光在筆記本上打起草稿來。
這個晚上,病人一直在發燒,但狀況並沒有太差。
到了早上五點左右,門外就傳來一些響動了,這時的人都習慣早睡早起。
就連和衣而睡的傅醫生,也從稻草堆里起來了。
「傅醫生,你不繼續睡一會兒?」穆瓊問。
「我習慣這個點起來,睡不著了。」傅蘊安笑笑,站起身來檢查病人的情況。
穆瓊打了個哈欠,準備出門上個廁所。
結果他一打開門,就看到病人的妻子抱著個孩子站在門外。
看到他出來,這個女人摟了摟自己懷裡的孩子,帶著忐忑和期盼問道:「他……他沒事吧?」
「暫時沒事。」
「我能去看看嗎?」女人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不過不要隨便碰病人。」穆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