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也受不住,瘋了,然後被家裡人拖了回去,關在漆黑冰冷的柴房裡。
大家都告訴她,孩子養不活算不得什麼,病死了是命。
女人坐在柴房裡,就開始想起一個個病死的故事。
穆瓊的《求醫》找了一個女人做引子,後面卻寫了形形色色各種人。
這些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做什麼的都有,卻也有一點相同,都不慎得了病。
然後……
「這人啊!活得利索,死的乾脆,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病了治什麼治?要把一家子都拖垮麼?」
「這病秧子,怎麼就不快點死?」
「這是我從大仙那裡求來的神藥,治百病的!」
「不過是個女娃娃,死了就死了。」
……
女人想起來的一個個故事,堪稱觸目驚心。
《留學》的讀者,並不是所有人,都接著看《求醫》的,但看這個故事的人,還是很多。
而這些人里,除了少數沒心沒肺的,絕大多數人,都看的非常難受。
「《求醫》這書,其實應該叫求醫難,老百姓生病,想求醫太難!」
「這書看的人難受,偏又忍不住想看。」
「這書寫的是生病,更是人心。」
「《求醫》里的人,病得不只是身體,還有他們的心,國人要醫的,也不單單是身體,還有心!」
……
《求醫》這本書,通篇都在寫窮人想要治病求醫太難,同時,卻也將底層百姓的愚昧寫得淋漓盡致。
鄭維新很喜歡《留學》,對《求醫》也同樣喜歡,甚至因為曾經去義診過,《求醫》這本書,讓他極有感觸,每天都要反覆看好多次。
他原先,是打算畢業後留在上海開診所的,那樣不僅賺錢多,還非常體面。
但去義診過一次,又看了《求醫》,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他想去小地方開個診所。
買了新一期的大眾報,鄭維新懷著複雜的心情將之打開,然後……
今天連載的《求醫》,他看著,不知為何總覺得十分眼熟。
這不就跟他們去義診時遇到的某件事一模一樣嗎?只是被樓玉宇寫出來,那本就讓人難受的事情,更讓人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