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好幾個學校表示要訂購教育月刊,還有人願意以十元一條的價錢,在教育月刊上刊登廣告,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穆瓊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如何,但覺得應該不會太好,敬酒之時,就特地換了兌水的酒,讓教育月刊編輯部的一個編輯跟在自己身邊,拿了個裡面水多酒少的罈子給自己倒,倒也糊弄了過去。
今天這一場,他算是正式打入上海的社交圈了。
一般來講,這種時候他與人交際,是要說說家庭的,但穆瓊並不想跟穆永學有牽扯,便特地沒說,別人倒也沒問——以他如今的情況來說,便是沒有家庭加分,也足以讓人看重。
更何況,沒人覺得他的家境會不好。
他若是家境不好,哪能出國留學?哪有本事辦雜誌?
沒錯,不熟悉的人依舊覺得,他應該是去留過學的。
酒宴結束後,絕大多人都回家去了,但盛朝輝帶了許多年輕人去別處繼續玩,他問穆瓊要不要一道去,而穆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當官》雖然寫好了,但《傳染》還沒寫好,他也挺忙的……
傅蘊安還有事,這天並沒有和穆瓊一起回家,還把傅懷安帶走了,穆瓊回去的路上,便乾脆去拿了霍三少寄來的信。
他把《傳染》寄給霍三少之後,又跟霍三少通過幾次信,並且已經將第二部 分的《傳染》寄了出去。
每次他寄出信去,霍三少都會第一時間回信,不過他倒是會拖幾天再回信,回信也儘量少寫。
必要的時候,穆瓊是打算捨棄這個馬甲的。
這次,霍三少在信里直接稱呼他為「老師」了,並且又求教了幾個問題,而穆瓊把會的回答了,不會的就不答了,同樣只有寥寥數語。
信已經寫好了,穆瓊倒是沒有拖延時間,第二天就把信寄了出去,同時也去了一趟新城月刊的編輯部找鄭潤澤。
新城月刊是幾個新派人士合辦的,刊登的很多文章都不受當權者歡迎,同時,他們出刊也很自由,這個月稿子多,就厚一點,下個月稿子少,就薄一點,投稿的好文章特別多,還會弄個增刊。
穆瓊過去的時候,鄭潤澤正在寫稿子。
得知穆瓊是來投稿的,鄭潤澤欣喜萬分,當即看了穆瓊的稿子。
穆瓊自己覺得自己的短篇還有散文之類寫的不好,主要是因為他看過這個時代一些大家的文章,這些人的短篇和散文,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能超越。
這時候最有名的大家,甚至值得後世的人專門去研究他的文章,為他著書。而穆瓊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水平。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樣的文豪大家,總共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