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跟他預約過的病人就來了,又是一個洋人。
穆瓊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傅蘊安正用流利的法文跟那個洋人說他的病情。
穆瓊跟傅蘊安道別,離開了平安醫院。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雖然在《傳染》完結後,他不用寫希望月報那邊的稿件了,但《絲鄉》他是每天都要寫點的,還有就是朱世安這個已經慢慢經營起來的筆名,他也不能放棄。
此時有很多革命人士,而這些人,他們所堅持的路線其實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覺得應該效仿日本,有些人覺得應該學歐美,又有人覺得應當走自己的路,而朱世安寫的文章,很容易就讓人發現,他的思想有點與眾不同。
不過也沒人在意。
畢竟這時候怎麼樣的人都有。
同時,因為朱世安有時候會很犀利地指出一些問題,上海這邊的文人,漸漸地倒是對這個名字有了印象。
穆瓊今天去了教育月刊編輯部,做完編輯部的工作之後,先寫了三千字左右的《絲鄉》,然後又用朱世安的口氣,寫了一篇《論絲綢》。
朱世安的文章,基本都是寫的很不客氣的,這一篇也一樣,他直接在文章里指出,中國的絲綢行業存在很多問題,若是不注意,將來可能會崩潰。
等寫完,已經晚上了,穆瓊將稿子收好,先去找了傅蘊安,然後又帶著傅蘊安去了孤兒院。
傅蘊安晚上還有事,在孤兒院吃過飯就離開了,穆瓊卻是找到朱婉婉,然後把自己今天遇到穆永學的事情告訴了朱婉婉:「娘,我今天看到穆永學了。」
「什麼?」朱婉婉一驚。
「那個人來上海做什麼?」穆昌玉更是跳了起來。
「估計有什麼事情。」穆瓊道:「但肯定不是來找我們的,今天我跟他打了個照面,他都沒有認出我。」
「他怎麼能這樣!」穆昌玉氣壞了。
朱婉婉倒是不生氣:「他不是來找我們的就好,我們躲著點,別去招惹他。」
朱婉婉對穆永學,其實沒有太深的感情。
他們相處的不多,穆永學對她又不好,兩人說話還說不到一起去,能有什麼感情?
她對公婆的感情,都比對穆永學來的深。
之前她一心跟著穆永學,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除了跟著穆永學,還能做什麼。
現在她見識了更廣闊的天地,穆永學對她來說,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但她並不想對上穆永學,穆永學畢竟是她一雙兒女的父親,雙方遇上,他們天然的就吃虧了。
「娘,上海就這麼點地方,就算我們不招惹他,他說不定也會找上門來。」穆瓊道。
朱婉婉聽穆瓊這麼說,有點擔心:「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