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不乏身材高大的女子,因為裹腳站都站不起來的。
而一個人連站立都困難了,她又要怎麼活?
魏亭道:「好好的,裹什麼腳!我有個姑姑,個子挺高,因為裹腳,十五歲之後就只能躺在床上,最後就這麼死了……」
魏亭說得時候,聲音都變了。
穆瓊也聽得心情沉重。
「裹腳確實害人不淺……魏先生,你把你的女兒帶來上海了?」朱婉婉問。
「是的。」魏亭道:「我把她帶來上海了,也給她放了腳,已經有段時間了,可是這孩子不喜歡我,覺得我給她放腳是在害她,天天嚷嚷著要回家……」
穆瓊聽魏亭這麼說,就知道他的女兒,應該是被他的父母洗腦了。
此時很多女人,從小就受到舊式教育,她們將自己受到的不公當做理所當然,一點不覺得這有問題。
她們不僅自己三從四德,甚至還會迫害別的女人,鄙視那些尋求解放的女人。
便是在現代,也還有很多女人一心一意地重男輕女,打掉女胎就為了生個兒子,還參加什么女德班,更別說這個時代了。
魏亭的女兒還小,魏亭若是跟她關係好,還是能說的通的,但魏亭跟她沒相處過幾天,她哪裡願意聽魏亭的?
「我找了個婆子照顧她,結果那個婆子還跟她說些胡話,說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就要裹腳……她不肯聽我的,我又不能一直帶著她……朱女士,我想拜託你照顧她。」魏亭道:「我知道我的這個要求有點不太合適,但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魏先生您不用這麼客氣,您的女兒,我是很願意幫忙照顧的,不過我時常待在孤兒院那邊,她若是由我照顧,就要在孤兒院那邊待著了。」朱婉婉道。
她覺得孤兒院挺好的,但在某些人看來,那裡挺亂,她怕魏亭捨不得讓女兒待在孤兒院裡。
好在魏亭並不是這樣的人:「這是應該的,其實讓她待在孤兒院裡見見世面挺好的。」
魏亭和朱婉婉商量好了,心情輕鬆很多,又問:「對了,你們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好?」魏亭從小出生於大富之家,珠寶這種是非常了解的,穆瓊也就罷了,朱婉婉和穆昌玉兩個人身上的珠寶,加起來估計要幾萬大洋。
這麼多錢,穆瓊按理是拿不出來的。
魏亭問起,穆瓊也不隱瞞:「今天的宴會,我父親也會參加,我們就好好收拾了一下……這些珠寶是傅醫生給的。」
「原來是這樣。」魏亭道:「聽說傅蘊安家裡有煤礦……看來他確實有錢。」魏亭只當穆瓊說的「傅醫生給的」,是傅醫生借給他們的意思,倒是沒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