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潤澤見狀,只當是高盛希剛來上海,吃壞了肚子:「高兄,此事可大可小,你還是去醫院看看。」
「我會的。」高盛希道。
鄭潤澤又關心了幾句,便告辭離開,去參加宴會了。
他跟霍英,原本是沒什麼交情的,這樣的宴會一般也不會去參加。但近來霍英做了不少讓他敬佩的事情,他對霍英的印象越來越好,倒是起了結交霍英的心思。
鄭潤澤來到宴會舉辦地點的時候,穆瓊等人早就已經到了。
霍英的宅子位於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夠大容不下太多人,因而霍英是跟人租借了一棟大宅來辦宴會的,這宅子院子非常大,甚至能停數百輛馬車,來再多人也不怕。
大宅的門口有士兵守著,大宅裡面,也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很多士兵巡邏。
這個時代,老百姓在方方面面都是沒有保障的,頂層人士卻能用金錢買來自己的安全。
他們仿佛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傅蘊安有事還沒過來,穆瓊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休息,而他剛坐下,就聽到有人道:「如今這社會,俠以武犯禁,文以儒亂法……韓禛,你要守住本心,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想想,你做的事情,對這個國家到底是好是壞。」
俠以武犯禁,文以儒亂法?穆瓊覺得,這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此時的軍閥,無疑是在以武犯禁,至於此時的文人……他們的出發點也許都是好的,做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穆瓊看過去,就發現說這話的,是個拄著一根手杖,看著五六十歲的老人。
這人的頭有點禿,剩下的頭髮也是花白的,眼角滿是皺紋,臉上還有一道疤,這會兒正在跟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話。
「老師,我會的。」那叫韓禛的年輕人道。
「你做事要無愧於心,也莫要太在意外物……」這個老人緩慢而又有力地說著。
那年輕人一一應是。
「老先生你好。」穆瓊主動跟這個老人打招呼。這老人跟那年輕人說話,是在教導那年輕人,而他的話都非常正確,倒是讓穆瓊有了認識他的想法。
「年輕人你好。」這老人道。
「我叫穆瓊,是教育月刊的總編,老先生貴姓?」穆瓊先介紹了一下自己,又詢問對方的身份。
「你就是穆瓊?」那老人問,和那年輕人一起看向穆瓊:「樓玉宇?」
「是的。」穆瓊道,同時也有點不解——這老人看他的樣子,像是對他有意見……
「我是岳朝郢。」那老人道。
穆瓊聽到這名字,算是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看他了!
岳朝郢,不就是岳宏衛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