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都說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鄰居昨日買了這戒菸藥,吃了之後確實不惦記鴉片了。」
……
「我叫穆瓊,筆名樓玉宇。」穆瓊道:「我在報紙上刊登過幾篇文章,諸位既然看報紙,應該是知道我的。」
其他地方的普通人,不知道穆瓊這麼個人挺正常的,但上海這地兒,現在不知道穆瓊的,還真沒幾個。
畢竟這會兒,上海的說書先生,說的都是穆瓊寫的故事——對普通人來說,相比於天幸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還是樓玉宇的故事更讓人有代入感。
那些急著買藥的人都是一愣,那店裡的一個夥計卻道:「穆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馬上去找掌柜的過來。」
穆瓊沒有去管那個夥計,只對那些來買藥的人道:「我對醫術也有些了解,知曉鴉片靠吃藥是戒不掉的,若是有吃了之後不惦記鴉片的藥,那多半是這種藥的毒害比鴉片還要來的重!諸位慎買!」
那些等著買藥的人都是一愣,終於有人道:「怎麼會呢!這是你亂說的吧?就算以前沒有戒菸藥,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了啊!」
「他們說戒菸藥不多,幾天就會賣完,你是不是想自己買不給我們買?」又有人道。
穆瓊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已經找大夫來檢查這藥到底是什麼了,請諸位等上一等。」
穆瓊知道這時候有人拿嗎啡當戒菸藥賣,但並不確定這家店賣的是嗎啡,因而,他特地找人通知了傅蘊安,讓傅蘊安找幾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這些藥物。
如果這些藥真的是嗎啡,他肯定不能讓人在這裡賣!
不管是鴉片還是嗎啡,在這個鴉片可以合法種植甚至被人大肆種植的時代,成本都很低,可這售價……這嗎啡小小的一份就要一個大洋,相當於三四百塊錢,這是暴利。
穆瓊一來就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這些來買戒菸藥的人都遲疑起來,不再鬧騰。
他們有些家裡很窮,買戒菸藥的錢對他們來說不是小錢,自然不能浪費。
還有一些倒是不差錢,但這樣的人重視身體,穆瓊說這藥可能比鴉片更糟糕,他們自然遲疑。
鴉片都抽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暫時戒不掉也沒什麼,可要吃了不好的東西害了自己的……那他們哭都來不及!
在穆瓊的勸說下,這些人都不買了,後面的人見著隊伍不動了問起話來,還有人給他們解釋。
也就是這個時候,這家店的掌柜的來了。
掌柜是個四十來歲,挺著個不小的肚子的中年男人,他一來,就朝著穆瓊作揖,又拿出一個包著莊票的布包給穆瓊:「穆先生,有失遠迎,實在抱歉,這是我的賠禮,您拿著喝茶。」
「不用賠禮。」穆瓊沒有收。
那掌柜的苦了臉:「穆先生,我這做的也是小本生意,您高抬貴手……」
「我已經找人問過了,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你已經賣了三四萬,這算什么小本生意?」穆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