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滋味兒有點好玩,就這麼著,自己成親了,嫁人了?
感覺有點奇幻……
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抵不過滿身的疲憊,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沒有擇席的毛病,而且一旦陷入深度睡眠中間就不會再醒過來。
一場好眠被外頭樹枝上喜鵲的吱喳聲打斷,元寧還沒睜眼,先伸了個懶腰,不期然的拳頭碰上了個軟軟的東西,觸手微涼,身邊也是暖暖的。
其實她體質偏寒,半夜的時候時常會冷醒,摟著季秀還好一些,小丫頭就是個天生額火爐子。
她迷迷濛蒙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拳頭還在蘇鶴亭臉上杵著。
愕然睜大了眼睛,她下意識往床里挪了挪,「你……你……」
蘇鶴亭在她的拳頭打上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此刻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的小妻子,見她露出這般受到巨大驚嚇的模樣,忍不住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地道:「你莫不是想……謀殺親夫?可憐見的,昨晚才是新婚夜!」
元寧忽的一下坐了起來,「哎,不是,你怎麼在這兒?你昨晚明明走掉了的!」
蘇鶴亭微微側身,語氣幽怨:「怎麼?才成親,你就準備讓我獨守空房?」
「不是……」元寧一大早上,覺得自己腦袋不太清醒,「可是,不是說好了……」
蘇鶴亭把手一攤,振振有詞:「我們沒圓房吧?」
元寧雖然不是過來人,但女孩子變成女人該有怎樣的變化也是懂得的,何況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是齊整,只得訥訥說道:「沒有。」
「那……」蘇鶴亭拖長了聲調,「誰也沒規定我們必須要分房睡吧?」
這倒也是。
蘇鶴亭見她神色鬆動,又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態,「我一個人在那邊……床又窄,一不留神就掉下來了。我想,我挨著你睡怎麼了?我保證規規矩矩的還不行?」
元寧怔怔的看著他,良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詭辯!」
看著她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蘇鶴亭知道自己的委屈不能再裝下去了,也便半坐起來,一本正經說道:「我說的也沒錯,沒人規定我們必須分房睡,我保證不做出格的事就是了。
「不然,你想,我費盡周章,好容易把你娶進門,卻要當門神一樣供著,我圖什麼?」
這個比方倒是有趣,元寧忍不住又笑了,「行吧,總是你有理。」她伸手去推他,「天都亮了,也該起了。」
蘇鶴亭低嘆一聲,把她拉進懷裡抱住,「我跟你說,我其實一晚上都沒睡……」
元寧沒有掙扎,順從地靠在他懷裡,輕輕問道:「為什麼?」
「我看了你一晚上……」蘇鶴亭沒說假話,他是真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這樣容易就把人給娶回來了,這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場夢。他唯恐一覺醒來,自己還是冷冷清清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