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的縣令住不開,這才在外面尋了地方建了房子,後來繼任的縣令都有添減,漸漸成了今日的規模。
當時建房子是鄉紳們湊錢蓋的,後來每一任縣令都象徵性給鄉紳們一些租金。就算是租住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形式也漸漸喪失了,大家都默認了這就是縣令私邸。
蘇鶴亭搬進來的時候,除了隨身之物外,並沒有添什麼家具,所用的都還是前面幾任縣令置辦下來的。
過了那麼多年,已經老舊,很多家具甚至都掉了漆。
老實說,今日之前,這些欽差還一致認定,這是蘇鶴亭在沽名釣譽,但經歷了一天的打臉事件之後他們可不敢隨隨便便下定論了。
吃了晚飯,一時無事,幾位老爺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把方硯叫了過來。
方硯垂首侍立,規規矩矩的。
一位欽差清了清嗓子,問道:「你說你們公子兩袖清風,這話,我們信了,」暫時的,「只不過,看你們這吃穿用度,實在是不想手頭拮据的。」
他看了看冰糖已經化掉了的糖葫蘆,「否則又怎會這般大手筆,一買東西動輒就是包圓呢?」
方硯乾笑了兩聲,「幾位大人,只怕你們還不知道我們家少奶奶手裡有錢吧?」
幾個人同時一懵,他們來的時間段,還真沒來得及打聽呢!
方硯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尖,「我們縣城裡最大的鋪子朱記,就是我們少奶奶的本錢。
「關於我們少奶奶如何這么小的年紀就能有了這麼大的出息,我先跟諸位說一說吧,您幾位也做到心中有數,便是去打聽也能有個方向。」
「我們少奶奶娘家姓朱,是三合鎮、小張莊的人。前兩年縣裡修防洪大堤……
「防洪大堤在哪兒您幾位初來乍到不知道。咱們天慶縣河流不多,但是靠北邊有一條天水河,河堤已經多年沒修過了,天慶縣什麼情況,今天幾位老爺轉了一天,想必也了解了一個大概了。
「大堤年久失修,一旦泛濫,兩岸的百姓不是要遭殃?我們公子剛剛到任,連屁股都沒坐熱,先走訪了一遍,決定去修築大堤。
「可人手不足啊,只能徵調民夫,府庫里也沒銀子,我們公子是自掏腰包的。
「想必諸位也都知道我們公子是什麼情況,手裡有幾個錢,全都是我們夫人不知道怎麼攢下來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