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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拾一回过头去,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是在思忖什么。
“不管如何,我阿奶的事情,月族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末了,停住了脚步,她坚定道,“血债血偿,赫煜夙杀了我唯一的亲人,我必定是不会让他高枕无忧!”
眸底射出刀锋一般凌厉的杀气,当年做杀手的戾气又重新充斥于周身。
赫煜宁走上前来,牵起她的手便朝着里头走去,一面走又一面悠然道,“不管如何,既然我答应了你一些事情,你也要答应我,任何事情,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缓缓,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
林拾一自那次在热汤面老板那里听得西域的战事之后,便在没有听得消息。
转眼又是四五日的闲暇时光,赫煜宁日日告假,在襄王府中不知计划着什么事情,这些时日,王府当中时常都有人来往,大抵都是朝堂当中的一些高官或将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拉拢这些人的,来来往往的。” 依靠在厅堂的门框前看着身穿朝服来往的官员,林拾一低声说道。当初萧伯爷愿意给出兵权时,林拾一诧异了许久。
寒禹感慨地望着来往的官员,说起赫煜宁,浑圆的眼中露出了敬慕的神色,“主子自是有本事,当初先皇还在的时候,很是喜欢他。”
“如今皇上做事不地道,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如今朝中而臣分两派,形式越发的严峻了。”
青羡瞥眼,百~万\小!说房的门紧紧关上,露出几分凝重。
常年跟着赫煜宁入宫,也大抵知道里面的形式如何。
听不得朝堂当中的事情,林拾一只觉得百无聊赖,看着天色尚早,估计赫煜宁和大臣说话又要说上一阵子,便想着好久没有去玩闹楼中看一看了。
换了身衣服,便找了个理由出了门。
如今街道上的人好像是少了许多,原先热闹的街市陡然之间也渐渐变得冷冷清清。
路过梨园的时候,竟难得的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喝彩和唱戏的声音。
“这个梨园鲜少不开台,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它不唱戏了。”锦葵看着那梨园宽敞空荡荡的大门,有些诧异。
“姑娘想听戏?只怕是这一年都不行了。”
忽而身后传来声音,二人回头,原是在梨园旁边摆摊子的小贩听得二人说话,开口如是说道。
说罢,敦厚的面容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可怜。
“这是为何?”林拾一抬眼看去,深觉事情并不简单。
小摊贩叹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一拳头锤在桌子上,恨恨道,“最近宫里面招兵,每家每户到了年纪的男人都走了,这戏班子……就连……唱老生和小生的二人都被强行带走了,班主气的一病不起,如今还不知道如何呢。”
“朝廷招兵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林拾一有些难以置信。
小摊贩点点头,幽幽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我身患旧疾,根本无法舞刀弄枪,只怕是朝廷也会将我带走……我上有老下有小,那就全完了。”
听得此话,林拾一深感不妙,战事吃紧,老百姓哀怨,看起来赫煜夙马上又要逼狭到赫煜宁的头上来了。
她随手买了点东西,给了小摊贩一些碎银子,便疾步朝着玩闹楼走去。
虽然街市清冷了许多,可是玩闹楼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热闹闹的,当中不乏觥筹交错的声音和里面骰子清脆的响声。
走入店中,却看里头身穿丝绸锦袍的客人欢声笑语,畅快淋漓,就好像西域的战事并未发生一样。
“主人,你来了!”瑶光站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打着算盘,忽而抬起头见林拾一走来,欢喜地走上前去。
林拾一颔首,径直走入了里间,回过头去看着那些客人,道,“这些日子的生意如何。”
“我本以为战事来了,应当没有什么人来,可是没有想到那些个人依旧是一如既往,这两日赚的钱和之前并未有什么区别。”瑶光听得此话,知道林拾一想问什么。
林拾一攒眉,瞥眼看着那些个衣着华丽之人,到底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百姓若是再这样被欺压强行招兵,怕是会忍不得多久。
“前些时候,我好想见得杨家的将军过来了。”末了,却听得瑶光忽而说道。
“哪个公子?”林拾一一愣,赶忙问道。
“自是那个爱慕你许久的杨淮。”瑶光撇撇嘴,很不愿同林拾一说起来,“听闻他马上也要离开京城去西域那里了,他说战事节节败退,失守了很多城池,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西域的人马上就要的闯过高昌,到南晋的边土了。”
林拾一紧锁眉头,知道杨淮的消息不会有假,杨渝如今还在镇守,看起来当真是严苛。
“西域和高昌相连,高昌一侧又和南晋相连,若是高昌失守,南晋必定遭殃。”林拾一喃喃自语。
北离苦寒,山高地广,想要攻下并不容易。
可南晋多是平原,平坦宽阔,倘若是从高昌而来,势必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