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有平军在外头发觉了正欲自刎的杨渝。
他满身是伤,气息微弱。
正好在那时候青羡在场,深觉此事不对劲,赶紧将人带了回来。
杨渝醒来之后,脸色苍白,形如枯槁。
他说因为之前的按兵不动,而被彪骑将军剥夺的身份和权利,而在京城的家人,也被打入大牢之中,彪骑将军威胁他潜入桐州充当间谍,杨渝一不愿背叛朋友,二不愿在军营受辱,索性就挥刀自刎,却没想到命不该绝,被救了回来。
听得此话,众人更是唏嘘不已,林拾一知道此番能够打下如此江山,杨渝功不可没。
那日之后,杨渝便留在桐州之中,赫煜宁日日去房内同杨渝聊天,二人本是好友,自然话也多。
“再过不久,恐怕西域的人就要攻入京城,我要领兵先回京城,把我娘救回来。”林拾一盘算着日子,心中担忧不已。
眼看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军的队伍越发的壮大,占领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真正要做的事情,也马上就要来了,需要赶紧趁着西域攻入京城的时候,将薛稚芳她们带走。
“阿姐要去,可要小心!要是被皇上抓到了就不好了。”薛星柔紧张道。
林拾一勾起嘴角,说起赫煜夙,颇为嘲弄,“他可不敢,他已经溜之大吉了。”
脑中,还回忆着昨儿宇文钊送来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送来的消息,不过赫煜夙确实马上就要转移了。
临近京城的沧州依旧开始密谋筹备,此地马上就要成为赫煜夙逃离的第一个地方。
出门后,林拾一拐了个弯,径直去了杨渝养伤的房间。
她知道赫煜宁如今正在那里,自南晋的军队那日挑衅之后,往后虽然也又过几次进攻,不过平军的军力看来,也不过就是挠痒痒罢了。
赫煜宁开门,便瞥眼见林拾一一脸担忧地站在门侧,狭长的睫毛遮盖了一双有些阴翳的眼眸,笑道,“方才才说到你,你就来了。”
“你们二人聊天,说我做什么?”林拾一抬起头来,颇为诧异道。
走入房内,正看杨渝坐在椅子上,苍白的面容上,脖颈处那深深的伤口轻微愈合,红色的疤痕如同盘曲在修长的脖颈处,宛若丑陋的巨蟒。
他瘦削的下巴更显尖锐,眼眶深深下陷,青黑色的眼微微流转,抬起头来看林拾一,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
杨渝全然没有了那年在杨府初见时分,那丰神俊逸的少年将军模样。
“林姑娘。”杨渝见林拾一侧目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将军不必多礼,伤口未愈合,还是不要轻易转动脖颈。”林拾一见状,赶忙伸手拦道。
听得此话,杨渝却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笑意,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不是将军了,林姑娘还是不要如此称呼我了。”
自那日被褫夺了所有的权利和名头之后,他早已经成为了南晋的罪人。
林拾一听得此话,面色闪过一丝无奈,抬眼看了看赫煜宁,安慰道,“杨将军哪里的话,如今你在赫煜宁此处,等你伤好了吧,你还是之前我所知道的那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听得此话,杨渝眉眼之中的伤痛才略略隐匿了几分。
“你方才说你们说起我来,到底是在说什么?”林拾一回过神来,才瞪眼看着赫煜宁,“是不是还说我的坏话?”
赫煜宁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我不过刚刚开了口,你就来了,当真是有顺风耳,唯恐旁人说你一句不好。”
“这么说来,你就是真的要说我的坏话!”林拾一鼓起嘴,作势要打。
见二人如此亲昵,杨渝轻声笑了笑,可见林拾一,却又陡然想到杨淮。
他攒眉,紧紧捏住了拳头,喉头上下滚动几番,才沉沉道,“若是杨淮知道林姑娘安然无恙,想来心中也会好过几分。”
林拾一一窒,猛地回过头去,紧张地看着杨渝,“怎么,杨淮如今如何了?他身在何处?”
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京城的成衣坊。
杨渝摇摇头,颇为无奈,“本是爹娘给他说亲,偏生他不管不顾,抛下这件事情就跑来寻我,如今却还在彪骑将军的军营之中,我生怕我离开了这件事情刺激到他,凭着他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杨淮性子素来莽撞冲动,要是真的知道了,没准就要提刀去和彪骑将军拼命了!”林拾一神色大惊,抬眼看着赫煜宁,“这件事情可怎么是好?”
“你先回去京城,其余的事情,不必担心。”
赫煜宁不动声色道,握住了林拾一的手。
心中倒也知道,杨淮对林拾一的一片赤诚之心,故而不愿多说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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