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才的头微微抽搐,回过头去看着林拾一,龇着牙片刻,在张大了嘴,“呕”了一声。
“这都能吐。”
寒禹皱眉,嫌弃地看着周秀才吃不消的样子,双手环抱着后退两步,“快说,怎么走。”
“拐弯,拐弯……顺着河水走。”
周秀才趴在地上,闷闷地说道,指了指前头,又忽然摆了摆手,“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们二人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此话当真?”
寒禹自然是喜不胜收,不用扛着一个呜哇乱叫的人,活动活动了筋骨,笑道。
周秀才点点头,饶是怎么说,他也不跟着了。
林拾一扬眉,这一块地方平整,正好有月光倾洒,故而格外两趟,她理了理头发,侧目看周秀才,便迈开了步子。
“不知此地空挡,有没有豺狼之类。”她幽幽开口,斜眼望着周秀才。
周秀才的身形一僵,捂着胸口的手抓紧了衣服,惊恐地抬起头来。
那双眼,对上林拾一乌溜溜转着带着狡黠的双眸,登时布满了惊慌。
思忖片刻,还是吓得跟上脚步,随着二人往下走去。
“你们二人为何要去通州,就是去了,你们要怎么进去?御林军把守的地方, 可不是容易进出的。”
周秀才终于有机会问出此话来,看二人轻装出发,甚至也没有带什么武器,颇有送死的感觉。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林拾一简单地说道,凝神,抬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通州。
或许是因为赫煜夙在此的缘故,通州今夜灯火通明。
周秀才倒是颇通门路,带着他们绕过城门,城墙地下,正巧有个狗洞子。
“这个地方没准还安全,那御林军虽然严密,总不可能连狗洞子都让人把守起来吧?”
林拾一哑然失笑,沉吟片刻,忽然抓了一块石头,就朝着 狗洞扔进去。
顷刻间,刀枪乒乓的声音传来,刀剑相撞发出的轻微共振声,然后不寒而栗。
“你有病吧!”里头传来御林军恼怒的对骂,“狗刨进来一个石头你都要大惊小怪。”
“分明是你先动手,竟然那还怪我?”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虽然听起来有些傻,倒还是证明了通州如今已经是水泄不通。
周秀才脸色煞白,咬着舌头不敢说话。
“你能知道的地方, 别人也能知道,别人能知道的,皇上也能。”
林拾一偏了头,眸光落在了守门的侍卫身上。
回过头去,拍了拍周秀才的肩头,“多谢你带路,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那你们要去做什么?”
周秀才莫名其妙,有些弄不明白林拾一的所作所为,话音未落,却看林拾一已经飘飘悠悠的朝着站在门前的侍卫而去。
手中不知拿出了什么抡过去,顷刻间,四个御林军便闷哼一声,到底不起。
周秀才拧巴着脸,压根没有看清林拾一是怎么动手的。
抬起头来看着满天星河,此时回去必然安全,可周秀才思忖了片刻,却还是躲在了一旁的草垛之中,看着二人三两下的,爬上了城墙。
从城墙上看过去,通州里头,通红一片。
大街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布,地上铺满了红色的丝绸,就连道路两侧,屋檐上,都已经摆满了红色的鲜花和挂上了红色的宫灯。
“好生喜庆啊。”寒禹嘀嘀咕咕道,回过头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城门口,觉得很是好笑。
“皇上在这里,这个城门就守着四个人,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他们只怕还在高枕无忧,并不知我们已经知道消息。”林拾一冷冷哼了一声,环顾那宽敞的地方,原先有些地方已经被推倒,大抵是着急着盖新的房子。
二人从城墙上走下,躲躲闪闪找寻着落脚的地方。
如今时候虽然晚了,可还是听得不少的房屋之中传来嬉笑的声音,看起来他们倒还在潇洒快活。
真龙天子驾到,换做是谁都高兴不已,更何况只是一个通州的州牧罢了。
二人从前头走去,一路遮掩,趁着这通州亮堂的火光,躲闪在了阴暗的山坡上。
二人不知等了多久,忽而听到一声声鞺鞺鞳鞳的声音。
林拾一拉着寒禹躲起,抬眼看去,见一大片阴影从前走过,衣着打扮严谨的御林军,面色严肃地围绕着一辆马车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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