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就提錯了壺,倒出來時才看到不對。出於不làng費(也不想讓人發現倒錯了),他還是喝了,就是臉色不好看。
蘇培盛就想把這壺提下去,被他一眼給止住了。
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呢?蘇培盛為難了。
四阿哥慢慢的還真把那壺玫瑰露喝完了,覺得自己身上漫著一股玫瑰花的香氣。他是想,要是他連一壺玫瑰露都忍不下,還能gān什麼呢?
再說,素素特地拿給他的,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心意,總不能辜負。一個能想著他的人,能看出他不快的人,總是珍貴的。
等手邊的事告一段落,四阿哥好奇之下,讓蘇培盛去問劉寶泉,這素素給他玫瑰露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培盛只好揣著玫瑰露的瓶子去找劉太監,也不好直接問,道:“李主子挺愛用這個的,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好處?”
劉太監立刻把玫瑰露夸上了天,什麼養顏,對女人好,常用玫瑰體自有香等等。蘇培盛耐著xing子聽,只盼他能說兩個能回給四阿哥的。
“這東西還有個好處,”劉太監嘆道,他在宮裡侍候的久了,事qíng見得多,“宮裡的女主子們常說胸悶,請了太醫又總開太平方,苦藥湯喝著多折磨人呢?這時就可以用些玫瑰露啊,玫瑰的點心啊一類的。用了總比藥好下口。”
蘇培盛也是能人。後宮女主子們說胸悶,一般就是氣著了。他盯著玫瑰露看,心道怪不得李主子送這個來,她是女子才知道這東西的好處。
劉太監送走蘇培盛,回去就做了七八樣玫瑰點心。李格格要是心qíng不好,他也可以奉承一下。要是意有所指,那他就賺大發了。
晚上,四阿哥再到小院來,就看到點心擺的是玫瑰餅,膳桌上的菜有一道是玫瑰蝦仁,一道玫瑰豆腐。用過晚膳吃碗酸奶,上面淋了玫瑰鹵。寫完字喝茶,小炕桌上擺的是玫瑰露。
李薇還在念叨,今天膳房肯定是跟玫瑰gān上了。
晚上,兩人在帳子裡。李薇以為今天還是大家純潔的睡覺覺,蓋上被子就合眼,誰知四阿哥壓上來了。
嗯?今天有jīng神了?
她驚訝的眼神讓四阿哥發笑,略生氣的擰了下她的屁|股。
真是……眼睛這麼利,還這麼大膽。看出他生氣了還敢靠過來。福晉也看出來了,可她就知道他不提,她看到也當沒看到。
真是……
李薇感覺上就是被看起來像憂鬱小青年的四阿哥給猛攻了一場。開玩笑嗎?頂著張憂鬱的臉做這麼喪失的事合適嗎?
攢了快兩個月的四阿哥攻勢不是一般的猛,攻到最後她都顧不上丟不丟臉,把薄被緊緊的卷在身上,他喘著粗氣跟她搶被子。她推著他連聲勸道:“四爺……四爺……保重身體……保……”
沒保住。
早上,玉瓶進來看到薄被枕頭都在地上,她身上裹著的是褥子和半拉chuáng帳。
沒天理啊。做事的是他,最後把她扔下讓她一個人丟臉。她都不好意思跟玉瓶解釋,真心不是他們太狂野。
憂鬱頹廢了兩個月的四阿哥神清氣慡了。李薇的一片‘真心’讓他感動之下,生出‘難道他還不如一個女子?’的感慨。要一個小女子來擔心他,拐著彎體貼他,那他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就太丟臉了。
看清前路,總比滿目錦繡要好。他就算沒領先,卻也沒有落後半步。
太子的今天就是他的前車之鑑。侍奉皇上,要恭敬再恭敬。
四阿哥躊躇滿志,正覺得渾身gān勁時,蘇培盛來報,說門房有一個叫戴鐸的拿著名貼上門求見。
接過名貼後,四阿哥才想起這是兩年前他去河南山東時,請當時隨行的戶部老吏推薦的幕賓。但當時他年輕識淺,只想著為皇上和太子效力,所以才想認真做一番事業。求人推薦的是jīng於刑名錢穀的幕賓,說實話跟他現在的目標有很大差距。
人都已經千里迢迢的來了,雖然他用不上,也不好就這麼哄人走。四阿哥把名貼放到一旁,道:“尋個小院讓戴先生安置,派兩個長隨一個小廝照顧戴先生起居。一個月……按二十兩銀子吧。”
然後把兩年前他費心收集的關於huáng河一帶的摘抄邸報全都給戴鐸搬了過去,讓他慢慢看,回頭寫個摺子神馬的遞上來。
用一堆山一樣的書折摘抄把戴鐸給打發了,四阿哥就將人忘了在腦後。
八月末時,皇上發話滿人要參加科舉才能授官,四阿哥趁機想辦法把李薇的阿瑪給塞進去了。有了出身才好提拔他,要不是李薇的兄弟都太小,就算考出來一時半刻也不能授官,四阿哥也不會把李文燁給推出去。
看他苦讀幾十年都毫無寸進,四阿哥就覺得這人腦筋著實是不開竅的。可要抬舉素素,還只能靠他。他只能想從素素這裡看,李文燁雖然可能沒什麼大本事,但應該也不是個會惹事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