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一擺手:“還說不準呢。”把冊子上的東西指給她,“叫玉瓶來認認,看有哪些是李主子賞的,哪些是不知底細的。”
玉瓶來了後,從去年全貴開始給家裡帶東西開始掃了一遍,除了對不上數的銀子外,其他都認識。
她道:“主子賞的都是些吃喝穿用的東西,銀子都是賞給外人的。除了過年和二格格生辰多放二兩銀子外,平常很少賞銀子。再說全貴拿的也不是二兩,是一兩。”
認準全貴有鬼,蘇培盛直接讓人把他給關了,先是餓,不給飯水,再堵住嘴上鞭子。十鞭子停半天,打了兩天。全貴的小命都被打掉半條後,才讓人去問。這小子立刻竹筒倒豆子全吐出來了。
他一共收了三個人的銀子。宋格格,福嬤嬤和武格格。說的只是四爺幾時來這樣的事,畢竟李薇和二格格身邊侍候這樣的事輪不上他。雖然是個男人,可傳話的事趙全保幾乎全攬了,小喜子正盯著機會見fèngcha針,兩人又是太監,又是內務府出來的,跟府里大半的下人都能扯上關係,像全貴這樣開府才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跟他們不是一邊的。
全貴把福嬤嬤早在開府後就收買他的事說了,一開始並不要他傳話,後來還是他見實在沒什麼可說的,每次都gān拿銀子不辦事不好意思,才把四爺幾時來幾時走的事告訴福嬤嬤。
宋格格是在二格格出生後才找上他的。武格格最晚,是在李薇懷上二阿哥後的事。
趙全保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枉他自認聰明,居然讓這麼個混蛋在李主子身邊待了這麼久都沒發現。
其實也不管他,小院一向把的很嚴,別看全貴賣的消息多,其實他總共才說了四次。福嬤嬤兩次,宋格格和武格格各一次。他把每次是什麼時間出去,在哪裡見人,說了多少時間都說了。
玉瓶和趙全保回去一查問,能對得上,才算鬆了口氣。
至於天天住在一起,為什麼這些銀子沒被同屋發現,全貴也jiāo待了,他把得來的銀子藏在屁|股里了。要不是攢的多了快要藏不住,他也不會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塞給家裡人。
全貴是賣身契,問清楚後灌了一碗滾油燙壞喉嚨賣出去了。他的家人不知內qíng,四爺沒有追究。
趙全保因為管著全貴,被記了二十板子,等二阿哥滿月後打完。
有這二十板子背在身上,趙全保恨的不輕。親自提著銅壺灌滾油,全貴抱著他的腿哭求,道:“都是我蒙了心,怕讓主子送去割了子孫根當太監,爺爺您饒了我,再不敢了!!”
被趙全保一腳蹬得滑出去二尺遠,“瞧你小子那張臉,配不配在主子跟前侍候!你當你是個什麼人物?”
全貴連滾帶爬的撲上來:“爺爺我錯了!都是我爹說的!”他嗚里哇啦的哭,原來他爹娘來看他後,他跟爹娘說起趙全保和小喜子霸著主子不讓他侍候,他爹娘問清都是太監後,他爹就道:“那你也割了去當太監,主子只要太監侍候,你也可以嘛!”
頓時把他嚇的魂飛魄散。
他爹還道:“你說你主子只叫太監侍候,還說院子裡的大小主子都是使太監的,可見主子們就愛用太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讓你去割這一刀,那你就先割了這一刀,也叫主子高興高興。”
全貴一頭哭,一頭怕,就想叫家人把他贖出去,寧可再賣到別家做工也不想當太監。可他爹娘沒錢,他才往外賣消息。果然他說出四爺的行蹤後,福嬤嬤幾人給的銀子都多了,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攢下這麼多。
趙全保懶得再聽,叫人按住他,塞住鼻子bī他張嘴吸氣,趁機塞進細長的銅壺壺嘴。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後,全貴滿口鮮血滾在地上。
除了全貴,福晉那裡的福嬤嬤是由四爺親自去提的,福晉也想不到福嬤嬤這麼大膽,全貴是悄悄處置的,福嬤嬤也在李格格生了後由福晉送回烏拉那拉家。照四爺的意思,她這輩子大概都要被關著了。
宋格格和武格格由福晉派人,不脫衣,一人抽了五十竹板。宋格格有身孕先記下,但四爺是打算日後不再見她了。就是大格格,以後也不許她再見。
等這些都處置完,李薇也沒聽到信。因為當時她已經有九個月了,隨時都可能生。四爺叫玉瓶和趙全保瞞著她的。
現在四爺全告訴她了,說完後安撫的拍著她的肩,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這都是小人做祟,你現在身高位重,身邊什麼人都會有。凡事有爺替你看著,告訴你也只是想你平時能機靈點。”
李薇的重點卻錯了,她奇怪道:“他們知道爺你幾時來有什麼用啊?”聽回去專門添堵嗎?
四爺被她逗笑了,還以為她會難過生氣,怎麼會注意這個?
摸著她的頭髮,解釋給她聽:“這些人其實也不是就指著他能說出什麼。千里之堤,潰於蟻xué。全貴今天只能告訴他們我來找你的事,是因為他只知道這個。等他日後知道的多了,自然就會告訴他們更多。他們現在給的銀子,為的是日後。何況全貴今天會自己探消息,明天就可能收買旁人替他打探。今後,你這院子裡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心思詭秘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今天只是一個全貴,來日說不定就是十個,一百個。”
素素在他懷裡打了個寒戰,他摟緊她道:“所以,這種背主之人絕不能容。”
他想起宋格格和武格格,就連福嬤嬤說她背後沒有福晉的影子,他都不會相信。
“至於那些女人,只要爺寵著你,她們就不會放過你。明面上的人反而不必太放在心上,你心裡也有數。”對這幾個,四爺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