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上回京的事,四爺又是好幾天忙得見不著人影,不過他叫蘇培盛來東小院說今年的頒金節可能會辦得比較盛大,叫她好好準備——潛台詞就是多做幾件衣服行頭。還叫蘇培盛送來了很多蒙古的東西。
有蒙古袍子,蒙古刀,蒙古茶,蒙古羊和蒙古馬。
馬歸了弘暉、弘昐,連三阿哥和四阿哥都一人占了一匹,二格格她們姐妹三個,只有二格格有,大格格不要,三格格沒給(年紀太小身體不好)。
羊歸了膳房,當天晚上李薇就吃上了羊ròu湯和烤羊ròu串。
雖然有些怕上火,但好羊ròu難得。聽蘇培盛說這都是跟著聖駕一起從蒙古過來的——商人們賣的。
博爾濟奇特和科爾沁一部得了一個大清的女孩,不管嫁過去是個什麼qíng景,目前兩部都歡欣鼓舞,高興得厲害。知道要來下聘,兩部的人都有心跟著出來——大賺一筆。
有心思靈活的商人就看準了這個商機,李蒼在他們回府後特意過來看望,據他說京里的蒙古人從六月起就比較多了,這個月更是在街上都能常常看到。
“舅舅他們這些天巡邏都比平常人多,蒙古來的王公貴族子弟有的說不通,一言不合打起來的不在少數。”李蒼道,“咱們這邊說出去也都是爺,誰都不讓誰,小舅舅說他們上官的辮子都快細成老鼠尾巴了,這兩天只怕就要用上假髮了,小舅舅說的時候樂得很呢!”
送走李蒼,沒幾天四爺閒了過來了一趟,進屋換了衣服就往榻上一躺,李薇過去替他捏著,好奇的問:“你忙什麼呢?”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額頭,嘆道:“瞎忙。十三還沒回來,送信來叫我幫他看著點十三公主的嫁妝。內務府里老八忙得腳不沾地,偏偏蒙古人這幾天越聚越多,前天還在前門大街那裡跟保綬的人打了一場,步軍統領衙門的人按不住,叫我撞見,只好去看看了。”
保綬是前裕親王的五子,現在這個裕親王保泰的親弟弟。
親爹親哥都是裕親王,保綬在京里也是有名的爺。跟他打架的是博爾濟奇特氏的幾個蒙古人,沒來歷沒身份,就是莽了點。保綬在喝茶,帶的人多,占的位子也多。這幾個人要上去坐,保綬的人叫他們去別的店,還給了茶錢,說不好意思。
蒙古人就把錢扔了,把人給揍了。保綬在上面知道了,傳話回府叫來更多人,最後就打成一鍋粥了。
李薇聽得直樂,四爺本來挺累,叫她這一笑也樂了。
“這根本就是比誰的臉大嘛。”李薇道,追問:“後來爺去了,向著誰?”
四爺沉著臉道:“我誰都不向。”他把保泰叫來了,叫他管教他弟弟。
最後自然是保泰把保綬臭罵一頓,給四爺賠禮,叫人給蒙古朋友買酒買ròu,把這事給了了。
李薇豎起大拇指:“還是爺最厲害。”
193、黑臉四爺
大概是四爺解決保綬的事太震撼太gān脆了,之後幾天頻頻有人請他去救場。李薇戲稱他成了救火隊,被四爺按住打了頓PP。
打完兩人靠在一起,四爺捏著她的手把玩,似笑非笑道,“不過是都不敢去得罪人,才拉我過去罷了。”
李薇趴在他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胸口,賣萌去啃他胸前的盤扣豆豆,拿舌尖撥來撥去。
四爺摸著她的嘴唇,嘆笑道,“又來鬧你家爺了。”
湊上去兩人親一個,他道,“這段日子一直忙,顧不上你,一個人待著是不是悶了?”
李薇一口口的親他,在他的嘴上一下下蓋章,道:“自己待著可以想爺啊,想爺就不悶了。”
“今天這嘴真是甜。”他翻身壓住她,兩人幸福的和諧了一把。
大概四爺心qíng確實不錯,叫李薇說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京里有臉面的人多,但敢得罪人的卻少。皇上、太子、直郡王三座大山都不在,除這三個外,京里幾乎就沒有人能站出來穩壓所有人一頭。
所以打起來才沒人敢管,不說步軍統領衙門了,九門提督的隆科多不是也躲了?
可這對四爺來說未必是壞事。皇上使這些年長的兒子,幾乎就是不等他們gān熟一個位子就調走了,各部輪轉多年,李薇記得四爺好像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職位……
但他總是很忙,忙完就沒他什麼事了,領功?沒有,他又不像科舉選官出身的那些進士們,還能靠年資一步步往上熬品級?他的品級全看皇上心qíng,賞什麼是什麼。不賞就當光頭阿哥。
幸而皇阿哥這個招牌還是夠有用的,只要是皇上的兒子,他就算只是個沒有實權的貝勒,站出去滿京城裡敢跟他比一比誰的拳頭大的人……還是比較少的,而且基本都是親兄弟。
所以,四爺這段時間的忙碌,李薇大膽猜測,他其實在暗慡。
暗慡中的四爺在跟她和諧過後仍嫌不足,沒有繼續和諧卻抱在一起對她說個沒完,他說的那些人名官名她統統不認識好嗎?只好發揮陪聊的真諦:點頭順便問‘下面呢?’就行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著,連皇上回來了,到頒金節了,大家要進宮了都沒有停止。四爺貌似更忙了,聽他說是因為皇上似乎對這兩個蒙古部族非常的榮寵,為了和諧的大局面,目前京里一切影響和諧的事件都要按下去,大清跟蒙古是臂膀,是兄弟,是一家人。
就連進宮慶賀頒金節時,李薇都被四爺提醒戴了兩件蒙古首飾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