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升位的,份例已經往上提了。不會升位的,就還是原樣未變。
宜、惠、榮三位妃母……此時大概都氣炸了吧……
都風光半輩子了,也該叫她們知道,這頭頂的天,早就變了。
趙全保其實並沒有受到怎麼樣的冷遇。只是在宜妃住的景仁宮吃了閉門羹而已。在別的地方都叫他進去說話了,還有大太監坐陪。就在景仁宮那邊是只叫個小太監出來說了兩句話,道知道了就讓他走了,連門都沒進。
他深知主子的意思,說得越發的輕描淡寫。但不管他怎麼掩飾‘奴才去的急,事先沒言語一聲,那邊恐是沒有準備’,‘奴才還要去別的宮裡走,沒敢多留,於是只在門口說了說’。
四爺還是聽得臉色漸漸不好看了。
趙全保跪在地上冷汗簌簌,還不敢擦。
四爺聽完起身去前殿,臨走前jiāo待道:“到了你主子跟前就不必多說了,省得她cao心。”
“奴才遵命。”趙全保立刻應道。
早上,李薇起來後用膳時想起來了,就叫玉瓶把趙全保喊來。
“你昨天去遇上事了?”她問。
“哪兒有事?”趙全保笑得極得意,“奴才過去不知道多風光呢。”
李薇鬆了口氣,果然是蘇培盛混蛋了一把。
“你沒仗勢欺人吧?”她故意這麼問。
“奴才哪裡敢呢?”趙全保笑著說,“奴才還去看了看您特意提的那幾位庶妃娘娘呢,都說您好呢。”
“我倒不盼著她們說我好。”李薇苦笑,“能少罵兩句就行了。”
趙全保趕緊給玉瓶使眼色,玉瓶上前輕聲道:“主子您想多了,在您這個位子上,罵得總是比贊的要多,就是德妃娘娘,不也不少人說她的是非嗎?”
她心知最近主子對德妃極為推崇,gān脆大膽拿她做比。
李薇還真被安慰到了,想想也是。德妃過得比人家好就行了,說說不疼不癢的。
她道:“也是,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也管不著。”
想著她該起來了,奉命回來看一眼的蘇培盛剛好聽到這一句,進來笑著問好:“給李主子請安,萬歲叫奴才來瞧您起來了沒?”
“起來了,謝萬歲掂記著。”李薇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問蘇培盛昨天的事。他畢竟是四爺的奴才,就算他起壞心眼,她最好也別越過四爺教訓他。
只是為這個特意跟四爺告狀也不合適,那就只能這麼忍了。
蘇培盛察覺到李主子那一點點的不快,不過也沒往心上放。李主子盯著萬歲的身體安康,他也是在為萬歲盡忠。萬歲都沒意見,李主子的小小不快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他回去還是把李主子那句話學了。
四爺笑著複述:“‘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也管不著’?”有意思,素素她是打不過就不打了,比不過就不比了,這管不著,她也懶得再管。
這份自在疏闊實在叫人羨慕啊。
306、登基瑣事
阿哥所里,弘暉正在書房裡臨字帖。他的太監悄悄進來,給在旁邊侍候的太監一個眼色,那人沖他擠眉弄眼搖搖頭,他趕緊放輕腳步繞開弘暉往裡走。
侍候在書桌邊的見弘暉好像沒發現,不由得鬆了口氣。
五十張大字寫完,弘暉站直身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十分認真的洗筆、掛筆,收拾桌上練字的東西。
——書桌上的一切活兒都應該自己來做,不能jiāo給太監或丫頭。
這是阿瑪從小教他的。當時他剛剛跟著阿瑪一起讀書,每天還回額娘那邊去睡覺。雖然在額娘那裡奶娘和嬤嬤都會替他收拾書桌,但他一直記得阿瑪的教導。在額娘那裡的事他都悄悄的瞞下來了,在阿瑪那裡時他就會自己做。
等他進宮後才發現堂兄弟全都是自己做的,三伯家的弘晟連紙都是自己挑、自己裁的,見他們都讓伴讀去做還笑話他們。
“你自己寫的字,能用什麼樣的紙只有自己知道,讓他們做還有什麼趣兒啊!”弘晟鄙視他們道。
想起以前,弘暉不由得輕輕笑了下。
一邊侍候的太監見他心qíng仿佛很好,馬上過來侍候:“大阿哥,寫了這麼久的字累不累啊?要不要上點茶和點心?”
“不急,讓莊同路過來,我有話要問他。”他道。
剛才躲過去的莊同路出來,侍候在屋裡的太監同qíng的看了他一眼,莊同路不免提起了心。他小心翼翼的站到弘暉面前,打了個千兒:“爺。”
弘暉平靜的問他:“你不是去領銀子了嗎?領回來了嗎?”
“領回來了,領回來了。”莊同路忙道,轉身就去把支取份例的對牌雙手捧上來。
憑這對牌就能支領未來一年內弘暉所有的吃穿用度。
對牌五寸長,一寸寬,金混銅製成,托在手裡沉甸甸,huáng澄澄。
弘暉接過來看了看就放下了,繼續問莊同路:“你去了人家給jiāo待了什麼?”
莊同路道:“說明天會來給主子量身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