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又是接連兩道恩旨。一道是追封皇后其父為一等承恩公,一道是追封其母為多羅格格。
皇后再次去養心殿謝恩,又是在外頭磕的頭。
第二天,四爺起來後去寧壽宮給太后請安的路上,蘇培盛道:“萬歲爺,後頭有人上來了。”
“去看看是誰?”他道,不過心裡已經想到了。
他腳下未停,蘇培盛叫去瞧的人已經回來了,蘇培盛過來說:“回萬歲爺,是皇后。”他回完等了一會兒,想看看萬歲叫不叫皇后上來,或者他們站住等等?
“嗯。”四爺應了聲,還是一樣往前走。
後頭一直在攆,前面又沒加快速度跟著跑,就在日jīng門前兩撥人終於勝利會師了。
“萬歲金安。”元英拜下,身後的人嘩啦一下全都跪倒了。
頭上的天還是黑的,只是天邊隱隱泛起魚肚皮。
四爺淡淡點頭,蘇培盛上前一步,長聲喝道:“起!”
元英起身後,這對大清朝最高貴的夫婦終於走到了一起。
其餘人都慢慢跟在後面。
四爺問:“昨天你家裡人來了?見著了?”
元英道:“謝萬歲恩典,烏拉那拉家上下都感念萬歲的恩德。”
“嗯。”四爺仿佛帶了點笑模樣,道:“對了,你家那個一等公,回頭叫五格上道摺子吧,這個一等公就讓他襲了。”
元英腳下一頓,不知是想開口推辭,還是想跪下謝恩,她只頓了這一下就馬上跟上,輕輕說:“謝萬歲。”
之後這對夫妻再也沒有說話,一直進了寧壽宮。
等元英從寧壽宮回到長chūn宮沒多久,大姑姑就匆匆進來道:“貴妃來給您請安了。”
元英正在換衣服,聞言一怔。
莊嬤嬤馬上說:“貴妃是來……”
大姑姑看了眼皇后,垂頭道:“奴婢不知。”
莊嬤嬤再對皇后:“主子,您看……”
“請她進來吧。”元英在寧壽宮並沒有坐多久,四爺給太后請過安就走了,她也是頂多坐了一刻就回來了。她卻覺得十分累,本來是想讀兩卷經,休息一下。
結果沒想到李氏就來了。
她也好奇她的來意。
李薇來是送目前在她手裡的宮中份例帳冊的。上回發過一次後,她深深的覺得這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果然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送過帳冊後她就閃人了,至於皇后接下來會怎麼做她就不管了。
回到翊坤宮後,她就老能聽到長chūn宮那邊的動靜。不是她耳朵太尖,而是長chūn宮太熱鬧。
“怎麼回事?”聽這個動靜從上午聽到下午,她實在是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多人。
趙全保還是一直盯著的,道:“東六宮的人來看皇后。”當然不是本人來,都是叫身邊的心腹太監或宮女走這一趟。
他說完,看了眼周圍,玉瓶就帶著人都下去了。
他這才上前悄悄說:“今天早上,皇后跟萬歲一塊去寧壽宮給太后請安了。”
“一塊?”李薇不是吃醋,她只是不記得四爺通知皇后了。兩人一直在一起呢,何況這事他又不會故意瞞著她。
最重要的是,感覺四爺不會特意想著叫皇后一道去請安給太后看,以表現他們夫妻和睦感qíng好。
而且,太后也不是管閒事的人啊。
趙全保這個消息是從他gān爹那裡得來的,至於路上是個什麼qíng形不知道,反正萬歲是和皇后一道進的寧壽宮。
他也納悶呢,早上明明是看著萬歲一個人走的啊。那只能是路上遇上的,這也太巧了。
李薇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想起一件跟寧壽宮和東六宮都有關係的事。
“靜太妃快生了吧?”她道。
趙全保掐指一算,還真差不多了。
而且很不巧的是快到頒金節了。宮裡的人忙這新帝登基頭一個大節都忙不過來,再說只要她肚子裡這個平安落地就行。
下午,長chūn宮就遞過來兩件事。一是頒金節,宮裡要怎麼辦?她寫了個節略,比如去寧壽宮給太后磕頭啊(李薇記起來了!她以前每年都要去跪去磕頭!),比如宮裡如何慶祝啊。
先帝那會兒是各府的爺們進後宮找額娘,頭上又沒皇后,在太后那裡表過孝心就能回自己宮裡過節了。
今年,第一,有皇后了。所以去過寧壽宮後,理論上所有的宗室女眷都該由她來招待了。等於前頭四爺開宴會,她在後頭也要開宴會。
第二,太妃們以前每年都在見見媳婦孫子孫女,今年是不是也該讓見見?
不管四爺是個什麼意思,皇后是已經先求了qíng了,說天倫母子,萬歲天恩,允諸親王、郡王、貝勒、貝子等可以進宮給太妃們磕頭。
另一件事就是這個靜太妃石氏生孩子的事,她替靜太妃求賜下太醫。
李薇是怎麼知道這兩件事的?是因為長chūn宮遞到養心殿,四爺沒空看就先轉到她這裡來了。
李薇囧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