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個月剛唏噓了幾聲郭絡羅氏要面對數個老公的小妾有多難過,多年的感qíng擺在那裡,三十多了還要再面對十幾歲的小姑娘,太nüè心了。
可這個月就輪到她給自己點蠟了。
再說自己像少女一樣漂亮,到底也不是少女了。
真少女卻成打的來了。
李薇沒拿這事去問四爺,她只是大概給準備了幾個等級的屋子。雖說進來時位份都不會太高,順治爺和康熙爺的後宮都很簡單,具體的位份等級十根手指頭都數不滿。
所以,她這屋子備的其實是按旗分的。
有上三旗,下五旗。四爺比較親近的鑲白旗,蒙古旗(如果真會挑蒙古秀女進來的話),最後是漢軍旗。
然後為了萬無一失,萬一四爺再想起來挑幾個包衣或……身份更低的,也要有安排她們的地方。
一塊塊都劃好了,再定下屋子裡都是什麼擺設,用什麼紗糊窗子,掛什麼樣的帳子等瑣碎事都jiāo給嬤嬤們去細分吧。
李薇讓他們口述下來,常青記下後寫成摺子給她。她再拿去給四爺看。
四爺正在跟禮部磨弘暉的婚禮要怎麼舉行。
他的意思是雖然沒給弘暉封成太子,但多少還是要特殊一點的。
而且,當時指給弘暉的戴佳氏其父不過是個戶部的郎中。看著是正五品的官好像並不小?李薇的阿瑪李文璧也是五品的知府。
但在外面的七品縣官也是一方父母。
在京里的五品郎中也是個打雜的……
所以,連給戴佳氏的嫁妝都不讓他們家自備,而是由四爺安排,內務府送過去的。
當年指婚時瞧著還不算如何,現在對戴佳氏一家來說是天大的幸事,對弘暉來說就委屈了。
四爺已經跟李薇說過了,這次選秀要先給弘暉‘挑兩個侍候的’。
她把關於西六宮新住戶如何安排的摺子放在他的桌上,他也只是說:“你都定好了就蓋了印發下去吧,過來看看這個。”
什麼?
她湊過去,見是一個秀女家的世系表。
351、選秀
四爺很喜歡用樹狀圖,這次秀女家的世系表都是畫成樹狀圖式,一目了然。李薇坐到他身邊去,湊過去看,前面的祖宗是誰都不用管了,她只看秀女其父那一欄。
滿洲正huáng旗,刑部尚書,賴都,其女。
她一開始以為是四爺給弘暉挑格格挑得high了,找她來嘮嘮。可六部尚書的女兒當格格也太……
跟著她就反應過來了!
四爺道:“到時這孩子好好看看,若是可以就給弘昐定下了。”說完還嘆了聲,“今年的秀女留不下太多,朕本來想也給弘昀挑一個,不過看來只能等下回了。”
從先帝去世到今年,京里已經鬧了三年的秀女荒了。
可以想像從十一月起一直到明年今天,京里的喜事只怕要排成隊了,吃席都吃不過來。
所以今年的秀女肯定是留不住的,說不定還不夠分。跟弘暉一批的,比他小個兩三歲的,都指著今年娶媳婦或指婚。
李薇突然高興了點兒,這意味著四爺不可能留太多給自己!
四爺看她一臉笑模樣,點頭道:“那就定下了。”說著就要御筆圈了這名秀女的名字。
好懸她回了神,趕緊攔住。
四爺不知她還有什麼事,頓了下把筆放下:“怎麼?不喜歡這姑娘?”
“不是,萬歲,大阿哥的福晉家裡才五品,弘昐指個二品的……這……”她擔心的是這個。
京里的官職有很嚴重的兩極分化。就是低的是真低,五品都打雜。高的是真高,刑部滿尚書,相當於現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加最高人民檢查院院長。
這亮出來是不是有些太耀眼了?
四爺恍然大悟,他不當一回事。這有什麼?
他皺眉道:“弘暉當時是先帝指的婚……”不能反悔,這是最彆扭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朕找機會給弘暉妻族加恩就行了。”
對他來說,不能為了配合戴佳氏家就給所有兒子都指個不入流的岳家。
現在他提起戴佳氏就不高興,可先帝御賜的招牌在這裡擺著,只要戴佳氏不腦殘,弘暉一輩子都要供著她。
李家的玉環送來了,四爺捧著賞了幾天,還讓人翻出不少唐代的古籍想按圖索驥找出這玉環的來歷。
這就是四爺的消遣,在辛苦了一天之後,他就拿這種事來放鬆。
新年前,四爺給戴佳氏加恩了。他跟她訴了兩天的苦,又是搖頭嘆氣,又是憤怒說戴佳氏的阿瑪太沒用,連想找個理由封封他都不行。
在四爺眼裡,忠心或勤勉,要麼嚴謹簡樸,這都是優點。
但戴佳大人在戴佳氏沒有被指婚前,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戶部郎中,本職工作沒有一丁點出奇的地方。
戴佳氏指婚後前半年,自家閨女適婚宗室(當時弘暉也就是個宗室阿哥),戴佳大人扮起了慈父,跟友人落淚說女兒許嫁高門,他實在是憂心的夜不能寐。
等四爺進了紫禁城,戴佳大人瘋了,收了無數親戚、族人、同鄉送來的良田、銀票,還為了給戴佳氏辦嫁妝,借了戶部二萬兩銀子去江南採辦。
四爺拿著這些調查報告,氣得在屋裡直轉圈。
然後狂罵戶部尚書穆和倫是個蠢貨!這時還敢讓戴佳家借銀子!借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