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兒子腦補天下第一也是值得鼓勵的。
送走弘時後,李薇開始發愁這小子今天說的這些可不能跟四爺提啊,所以等四爺晚上回來後還不習慣了,揪著她問:“弘時今天跟你說了什麼?跟朕學學。”
李薇在他面前實在是沒修過怎麼說瞎話,而且還要說得有理有據,充滿邏輯xing,所以她一面堅持不能說,一面眨著眼睛希望他能放過她。
四爺徹底來了興致,放下手裡的書把她拽到懷裡,擺出要聽故事的架勢:“來,跟朕說。朕今天在前頭就聽說弘時在你這裡留了一下午,你們娘倆說說笑笑的好熱鬧。”
李薇內牛,埋在他胸口求饒撒嬌。
他一面溫柔的撫摸她的背,一面鐵面無qíng的說:“別躲了,朕不會放過你的。”
她抬頭就看他一臉的興味啊。
她終於明白了,四爺拿這個當今晚的消遣了。就跟她看完戲本子的上部想下部一樣,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再去看書打發時間的。
以他的個xing,就算真的躲過今天,明天,後天,他早晚會挖出來的。拖得越久他越感興趣。
李薇糾結半天,他連茶和點心都準備好了,還親自拿著小銅錘給她砸核桃。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聰明連砸核桃都比別人砸得好,他砸完剝出來都是兩個完整的半圓形,一點碎的都不會有。
看他砸核桃都是個藝術。
李薇嘴裡讓他塞了剝好的黑瓜子仁、松子仁和核桃,吃了一嘴香香的賄賂,她就把弘時下午發表的厚黑學小學自習體會給學了。反正她把她以為的黑泥倒給四爺只惹來他發笑,弘時這種純感慨更沒事了。
四爺確實邊聽邊笑邊點頭,兩人說了一晚上,期間數次走神跑題,從弘時長高了曬黑了變瘦了,到弘昀明年選秀是不是也要挑福晉等等。
四爺搖頭道:“不著急,弘昀是個靈透的孩子。明年沒好的就先不給他挑,弘時也不著急,上頭有哥哥們頂著,他們可以自在些。”
至於弘時,他把最後剝的兩個自己吃了,笑道:“弘時看人比朕qiáng。”
李薇嚇了一跳:“萬歲爺,您這誇得也太厲害了吧?”跟著她就看到他把最後一個也吃了。
四爺發覺她的目光焦點,笑著拍掉手上的渣子,讓人再拿一盤來:“朕再給你剝,真是個小饞貓。”
李薇發覺她現在特別喜歡這種甜蜜的稱呼。
她就這麼等著他再給她剝。她也沒閒著,就是剝出來都慘不忍睹,他一看就笑,她只好全都自己吃了。
——能完整把松子也剝出來是什麼功夫啊?
四爺對弘時的評價確實不低:“朕在他這個年紀還天真的很呢,沒有他看得清楚啊。”可他自認他的宮裡比先帝的宮裡要gān淨簡單得多。後宮人就少,生了孩子的只有皇后和素素,更別提弘時還是他和素素的小兒子,更應該天真不知愁啊。
李薇還真記得當年四爺天真的時候。
他當時的願望可是經世濟民。
她還記得去了趟河南後,四爺有好幾年都沒緩過勁來。後來什麼時候緩過來的她也不記得了。不過那之後,他也沒那麼注重這個了。
後來在府里和莊子上種地,她以為他就是找個消遣。後來在圓明園裡的動作,她才明白他是拿這個刷先帝的好感度。
……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有點恢復了。
在康熙爺臨去前的那幾年,她甚至都有種四爺快失去人xing的錯覺。好像他想的和做的,她都理解不了,碰不到摸不到。
雖然他還是好像很喜歡她。但她當時感覺得到,如果他當時的狀態再持續下去,早晚會厭棄她的。
結果一進宮,他反倒對她的感qíng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乃至現在,更是像換了一個境界。
就像當年她不知道四爺gān嘛自從她進阿哥所後就好像很寵愛她,現在她照樣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對她的感qíng越來越深。
男人,你一定是火星來的。
四爺感嘆完弘時的早熟,然後就說這孩子要磨磨xing子。
前兩個兒子基本都得了好處,好像就弘時要倒霉了?
她想給弘時求qíng,他也沒怎麼著怎麼就要磨xing子了?何況,都是他bī她說的。這不成她害了兒子了嗎?
四爺嘆氣,把這擔心兒子的傻額娘拉過來,細細解釋給她聽:“朕是喜歡弘時,這小子聰明著呢,越聰明的孩子越需要穩重。他天生就比別人靈透,不給他墜著就飄到天上去了,現在他就飄的比別人高。”
李薇是覺得弘時今天下午的話有些自大啦,不過中二少年不都這樣嗎?天老大他老二,太陽圍著我轉。
四爺語重心長的說:“他比別人看得都清楚,自然就覺得別人都是傻子了。小時候還好,這個xing子不收起來,等他大了就更狂了。這不行,朕要好好的替他緊緊弦。”
怎麼緊呢?
四爺的作法從來只有一個:加課。
李薇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他備課了,見他先是像以前還在府里時那樣給弘時列了個課表,然後在課表後附上老師(!),李薇數了下,最少的一門兩個老師,最多的一門有四個。
她真的很想給弘時掬一把同qíng之淚。
隔了幾時,四爺說阿哥們老在園子裡住著上課不方便,因為不能把尚書房也搬過來,就算能搬過來,老師們不能也跟著過來。園子是他休息的地方,軍機大臣們天天來已經很沒有休假的氣氛了,再來更多的人不更煩?
這不是李薇杜撰,是四爺自己說的園子裡人多,氣味就濁了(太高深聽不懂),她就權當他是想清清靜靜的避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