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讓一切早點結束,早點蓋棺定論’的興奮。
從李薇進四爺的後院起,失寵的yīn影就一直如影隨形。她不可能永遠受寵,四爺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前半輩子她還算能坦然接受,後半輩子她開始患得患失,現在她卻想早一日看到這一幕,她就能早一日解脫了。
一直持續的愛一個人,期待一個人真的很辛苦。好像心弦緊緊繃著,繃到最後她都盼著它能松一松。
可四爺不先喊停,她就捨不得喊停。只要他還對她好,她就捨不得放棄那一點點的希望。
年華易逝似流水。
弘昐都成親了,再說不老就像自欺欺人了。
她不想做一個自欺的人。
都說夫妻之間三年過激qíng,後三十年過親qíng。
她盼著能跟四爺之間早日過度到親qíng。
等四爺終於寵愛上了別人,她經過幾番陣痛後,肯定會接受現實的。她不是個喜歡放棄人生人,所以只要給她這個環境,她自然就能自我調整過來的。
有孩子,有孫子,她和四爺終究會找到另一種相處方式。
可如果有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四爺見到了那些庶妃後仍然愛她,仍然舍年輕的女人而就她。
這種童話般的想像總能讓她心裡泛蜜。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真的相信這世上真的還有愛qíng。
她望著他腦子裡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突然他冒出一句話才把她驚回神。
“看著朕做什麼?”四爺似醒非醒時就感覺到素素的目光,等他從舒適的夢鄉中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搭就碰到了她,再睜眼果然她就這麼側躺著看著他呢。
他的手摸了下就抓到她的手,握了會兒後,四爺才撩開chuáng帳子看窗戶,見外面還是半暗的天還迷糊了下,跟著就想起肯定是素素又讓人把窗戶能蓋住了。
等他看到窗下條案上擺的鐘表時,上面的指針正指在六點四十這個位置。
他半是喜愛半是佯怒的輕輕拍了她一下才坐起身,喊人進來侍候。
洗漱更衣用早膳,等他出去時已經七點半了。
四爺記得今天該是弘時進園子裡來,就順口囑咐道:“等弘時來了先讓他去尋朕,朕那裡給他留了功課。”
弘時也真可憐,在宮裡有四爺給的老師學不完,到圓明園來還有四爺給他準備的加餐。
李薇答應著,跟在他身後送他出去。
早上四爺不用肩輿,就當散步般從萬方安和走到勤政親賢去。
不過他說這都是她的錯,因為她都拉著他不許他早起,結果他連早上打拳的時間都沒有了。
李薇心道六點起chuáng是早起,凌晨三點那不叫早起,那叫沒睡覺。
她就隨著他散步般的往那邊走,正好碰到一臉陽光快步過來的弘時。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額娘請安。”弘時清脆道。
一見兒子就不由自主滿臉笑的李薇上前扶他起來,四爺自持嚴父,一向是沉著臉皺著眉揮手叫起,他道:“走路也不好好走,成個什麼樣子。隨朕過來。”
李薇不好再跟著過去了,就站在原地目送這對父子。
弘時恭敬應是,跟在四爺身後,突然偷偷回頭對她使眼色。
這是有事要說?
李薇就讓人跟到勤政親賢,在門口等著,弘時一出來就領過來。
她回到屋裡也想著弘時這是有什麼事想跟她說呢?宮裡最近的事就是弘昐大婚,弘昀那邊,四爺說也先給他個格格。就從上次選秀留牌子的人中先挑一個。給他指婚可能要到明年選秀了。
是看哥哥們都有了,他也想要?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侍寢宮女是他的份,照四爺跟她說的,現在是十天一次,在太監總管的監督下,防著他年紀小,宮女心眼壞再勾引壞了他。
這規矩不是她定的,是康熙爺定的。
四爺據他說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當時用宮女時都不喜歡。有了格格後才覺得這是自己人了。
對弘時,四爺把得很嚴。他想有自己的格格至少要到明年選秀,但四爺也說明年也未必能給他。
‘再過兩年,先熬熬他的xing子。’這可是四爺的原話。
李薇想著一會兒弘時要真這麼說了,她怎麼勸說,怎麼打消他的念頭,不如再蘇幾個遊戲出來讓他轉移下注意力?是足球好還是藍球好?
等弘時過來了,不等他示意她屏退左右,她先讓人都下去了,想著母子兩人說說悄悄話。也免得他不好意思說。
哪知弘時說的跟她想得完全不同:
“額娘,最近八叔找上我了。”他道。
李薇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由得往前坐了坐,壓低聲問他:“你怎麼知道是他找的你?”八爺現在還不能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