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道:“這個……也難說。奴婢瞧不出來,不過這位側福晉的顏色倒是不如大阿哥的那個格格。”
容貌上確實有所欠缺,不然四爺也不會在指婚後看了她的畫像,就又給了弘暉一個新格格。
之前弘暉就是帶著新格格住在園子裡的。他回去娶側福晉也順便把格格給帶回去了。
晚上見著四爺了,他問她那側福晉看著怎麼樣,她笑道:“別的還看不出來,是個規矩人。不過我看說不定還真能很快就有喜信呢。”
弘暉這次留在園子裡,身邊可就只有她一個。何況弘暉現在一個兒子都沒有,只要他不是討厭到不想碰這側福晉,在園子裡住上一個月,再沒喜信就不正常了。
四爺是聽張德勝說弘暉的側福晉早早的就從萬方安和回去了,薇薇肯定是不會趕人的。她最聽他的話。他讓這烏拉那拉氏陪她用膳,那她肯定會連膳後的點頭也一併準備好了。
那個烏拉那拉氏早早的就告退了。要麼是她做了錯事惹怒了薇薇——不過這樣薇薇肯定不會瞞他。
要麼就是她不想陪薇薇,自己主動告退的。
薇薇不會刻意留她。
簡單問了兩句,四爺就猜出了中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面上分毫未動,轉口說起了宜爾哈。“額爾赫的福慧都兩歲了,宜爾哈才有了喜信。”
李薇可不知道這個,太醫如果號到喜脈應該會上摺子回稟,這種摺子不都是遞到她這邊來的嗎?
她問道:“爺看到摺子了?”那是四爺接到摺子直接自己看了?沒送到她這裡來?
四爺搖頭道:“是宜爾哈的駙馬親自過來跟朕報得喜。聽說是昨天晚上號出來的,他今天早上城門一開就往園子裡來了。幸虧朕給了宜爾哈令牌,不然他到了這裡也進不來。”
拿著令牌進園通報,查明是公主府的牌子才把這位駙馬放進來。
第二天,太醫院的摺子和額爾赫的太監一起到了。太醫院的摺子上說的就是宜爾哈有喜的事,額爾赫則是已經讓人去看望過宜爾哈了,也是替宜爾哈報喜的。
李薇想讓額爾赫現在就搬到園子裡來,宜爾哈暫時不便挪動,只能先多加賞賜,她問四爺:“爺看呢?今年也不回去過年,再等等天就更冷了。”
天一冷出城的路就更不好走了。福慧還小,天越冷他出門越不方便。
四爺也想女兒了,就道:“那明天十四回京時讓他給額爾赫帶句話,讓她帶著孩子趕緊過來。”
等第二天十四爺走了之後,李薇才知道宜爾哈的駙馬也被十四爺帶回去了。
“好慘啊……”弘時坐在李薇對面,手裡端著熱奶茶搖頭嘆氣,“大姐姐的額駙特意跑來報喜,結果就這麼一點好處沒得的回去了,真是太可憐了。”
額爾赫的額駙管了內務府,也難怪宜爾哈的額駙跟著眼紅。
李薇拍了他一下,沉下臉道:“那是你姐夫,不許胡說。”
弘時這才規矩了些,不過還是憋不住,道:“額娘你不知道,大姐姐的額駙之前還想拿捏大姐姐呢,結果卻沒想到大姐姐不讓他進公主府,駙馬府里又都是大姐姐的人,他連回趟自己家都有太監跟著,想睡小老婆都睡不成……”
李薇瞪了他一眼,弘時清了清喉嚨說:“……反正他現在是聽話多了,不過我看還是心太野。”
“你大姐姐管得住他就沒事。”李薇道。
夫妻兩個如果一定要分一個qiáng弱,差別倒不是在男女。宜爾哈的這個額駙就是一開始沒抗清楚形勢,以為宜爾哈的生母恪嬪久住長chūn宮,又長年無寵,所以他就能壓宜爾哈一頭。不想宜爾哈拿著個公主身份能壓他一府上下都不帶費力的。
而且這事還要看四爺的態度,宜爾哈整治駙馬的事在京里一直都有傳言,可四爺就是視而不見。承恩公府和都統府一開始也想過說合,但卻連公主府都進不去也消停了。畢竟在公主面前,他們也只能稱臣而已。
都稱臣了還有什麼好牛的?想找長chūn宮和弘暉撐腰也要看他們理不理他們。
宜爾哈現在懷了孩子,烏拉那拉·星德估計也已經服輸了。他不服輸也不行,只要四爺在位,宜爾哈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公主。
不過……大概烏拉那拉家還打著等弘暉上台後翻身的主意吧……
呼啦啦一場大雪落下,天地一片銀白。
園子裡大概是建築物比較少的緣故,比宮裡要冷一些。李薇從萬方安和搬到了九洲清晏,屋裡也早早的燒上了火牆,暖融融的只穿一件袷衣就行。
她坐在桌前剝松子,四爺坐在她對面。論起剝松子和栗子,她永遠都沒四爺剝得好。
眼看著她面前的小碗裡沒有四爺剝得多,她gān脆一邊剝著一邊拿四爺那碗裡的來吃。四爺笑著將兩人的碗換過來,不過一會兒就又剝了一碗給她。
剝完讓人打水來洗手,他道:“是你說要親手做松子糖,纏著朕幫你剝松子,結果剝下去的全進了你的肚子。”
她捻著松子餵進他嘴裡,道:“松子好像有汁一樣,香甜香甜的。”
四爺被她餵著,聽她道:“而且對身體好,烏髮,長壽。”
小小一碗不一會兒就見底了,做糖的事當然就不成了。下午膳房做好的松子糖、黑芝麻糖、杏仁糖、核桃糖和花生糖等全都送來了。
李薇讓人倒了茶來,問玉煙:“別處都送了嗎?”
玉煙道:“都送過去了,大阿哥那裡也送了。”
四爺聽了道:“弘暉那裡讓人看著些,平時要什麼東西都先緊著他們那邊。”
玉煙連忙道:“我們主子一早吩咐了,大阿哥那裡就是半夜也有人盯著,有什麼一定馬上報過來。”
四爺拍拍坐在旁邊的李薇的手,嘆道:“弘暉到現在還沒個兒子,朕只盼這次這個能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