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
歐亨利曾說他所派的人來報也是遙遙無音,而當下可以肯定景家與此事無關,可還有誰有這通天的本事讓一個與洛城名門有關的人消失的悄無聲息?娘親說此事景家在暗中跟進,可每每到了法租界線索就迅速斷掉,景施琅不是經常在法租界很活躍嗎?難道他一點都沒察覺到什麼?
想著晏九九不禁瞟了眼那正看著她的男子。
「你…你看著我做什麼?」晏九九冷不防的心虛道。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景施琅一雙鳳眼銜星,「要去便快去吧!不然晚了時辰便是真的輕慢了人家。」
景施琅冷不丁的說道,轉身揮了揮手,便朝景府走去。
他走了倒是好,卻給她留下這麼多丫鬟婆子僕人……
晏九九心中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得一臉苦澀的扎進車廂,任那尾隨的僕人裝著行李,思緒卻順著那後窗里麒背腰窄的男子漸行漸遠。
那法租界是顧家的地盤,洋人的進口藥材貿易都是由顧家穿針引線,難怪那洛城貴門沈氏要與他們結成姻親。可此次為何要邀請她前去?難道是沈家從中作梗?難怪景施琅會派貼身管事和家僕尾隨,晏九九這才認真去打量那家僕,只見他眼神剽悍,身材雄健,想來應該是練過功夫的人,可細細再看,卻又與平常人無異,晏九九暗暗驚道,難道是個不顯山水的高手?
他派了會功夫的人在自己身邊……難道此行兇險難測?可為什麼他不親自同行?
晏九九轉念又想景家也查不到哥哥的消息。他為什麼這麼說?想著心下頓時湧起了一個不十分確定的猜測,難道他是在避嫌?
避嫌……
晏九九越想越迷瞪,總以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卻沒想到不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只覺疑雲重重,但卻能肯定景施琅一定有什麼事情是沒有表明的,而那顧家想必也脫不了干係……
她似乎嗅到了一抹陰謀的味道。
汽車緩緩駛過法租界與其他街區的安檢處,這時她才發覺不知不覺便已走了這般遠。
這裡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她似乎感覺自己又來到那個凜冽的冬天與亨利一同在法國度假,法式風情的建築,滿街白皮膚的人,她靜靜看著那街上瞳色各異的行人,就像一個個匆匆而過的紅塵過客。
她無心欣賞這些外族文化的新鮮靚麗,她此刻只擔心她的哥哥,身在何方……
而晏九九萬萬沒想到,邀請她的竟是那樣慈眉善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