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施琅看晏九九已經煩透了,不敢再造次,忙收拾好了情緒,古里古怪的假正經道:「我若是去了……謠傳我病了不理世事的消息不就坐實了嗎?還有我今天去,不是我自己要去,而是在應景泰商貿總經理的強烈要求下勉強托著病體而去!你記住等會兒在記者面前不要說漏了,還有顧家…」
晏九九的眉毛都要擰斷了,她再受不了,喊道:「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linda醒的那天你為什麼不去?你知不知道……田莊上我們一起發現黑驢蛋子的事情之後,這件事……我只相信你!可linda醒的時候你不在!linda給我講線索的時候你也不在!就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而你卻推三阻四!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時候在!」
啪嗒!
一滴透明的液體砸在皙白的手背上。
烏眸微動,晏九九還沒發覺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景施琅盯著晏九九手背上的一滴淚,默然無聲的拂過那晶瑩的液體,濕潤的液體仿若浸入他粗糙的指腹一般,他只覺得手指微微發痛。
「九兒…我一直都在…」
晏九九的心隨之一動,她才感覺到臉上一陣冰冰涼涼,慌忙去揩臉,卻被景施琅兩隻強壯有力的臂膊鉗住。
「我最討厭看見你哭了…因為我會心痛…」景施琅輕聲慢語道:「我心痛的話也會忍不住流淚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就當可憐我可好?聽我解釋給你聽…」
晏九九被他鉗住左右不能動彈,乾脆目光瞟向別處,不言不語,景施琅當她是默許了。
「自我們商量好我在家中稱病,你在景泰代理我職務一事開始……你有沒有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異常複雜?為什麼?你有沒有細細想過理由?」
晏九九不動聲色的聽著,她不理景施琅是尚還在跟他置氣,但他的話她也在細細思量。
景施琅繼續道:「因為我不在!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我在總裁位置上的一天……景泰商貿上下就順順利利一天,可我不在他們是不是也順利了?他們到底看的是總裁這個位置還是總裁位置上的這個人?你記住…景泰商貿絕不是一股清流,而是與每一個在商界屹立不倒的商標一樣,他都有一個能夠當家做主的人,而他們認為這個人不是你!當然……這不是重點,而是這個他們所認可的人不能夠獨當一面之時……呵呵……」
晏九九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要自嘲的乾笑。
景施琅又問,「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把景七叔放在暗處?」他看晏九九不吱聲,解釋道:「有時候一山容不下二虎可以換一個角度理解,相鬥的也許不是這兩隻老虎,而是看著這兩隻老虎打架的人,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而死的那個將永遠成為過去,勝利的那個仍將繼續戰鬥,只有這兩隻老虎團結起來,不受奸人挑唆,他們的領地才有可能永遠是他們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