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僵硬的背部被初晴一雙巧手揉開來,晏九九漸漸感覺到背部有一股暖流融進血肉里,整個背部的血液都活絡起來,她感到尤為的舒心愜意。
「小姐!」初晴癟了癟嘴,手上的活計卻是還沒有停住,天真爛漫道:「您說表少爺平日裡生龍活虎的,那般魁梧健壯的身子怎麼說倒就倒?要是您病了還好,表少爺一人是應付的過來的,可如今您精神好了,去了病氣,他老人家卻病了,真是巧呢……你們這病氣不會是相互傳來傳去的吧?」
「是啊!」晏九九微笑,朱唇貝齒微現,「可不是傳來傳去嗎?我之前病了就是你千年念著好萬念著好的表少爺傳染的,所以啊,你看看你崇拜的表少爺也沒那麼好對不對?初晴啊!」她轉頭眯了眯眼睛,一臉鬼主意道:「如今你家小姐我的病好了全憑我個人的造化,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指不定現在已經苟延殘喘了…昨日裡去景府瞧見表少爺沒?」
晏九九朝初晴揚了揚下巴,初晴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竟認真的思忖了一番,使勁的搖了搖頭,「瞧見了啊!」
「那有什麼不同?」她挑了挑眉毛問道。
初晴蹙眉認真思索道:「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啊…只是臉色比從前要蒼白了些,這幾日晚風寒涼入骨,我聽大珍小珍二姊妹說表少爺總有夜晚在書房看書的習慣,正好他桌子旁有一扇窗戶他常開著,許是染了風寒,我聽著聲音都比以往沙啞些……不過…」初晴想著臉上現出緋紅的月暈,不自覺笑道:「雖是病了,我倒覺得表少爺這沙啞的聲音比往常更為迷人……」
「……」晏九九心中生出一股惡寒,她環臂搓了搓自己的手肘,一臉嫌棄道:「我倒沒覺得有什麼迷人不迷人的,不管他是生病還是不生病都如平常一般討人厭!」
「小姐!表少爺都病了!」初晴跺腳為景施琅鳴不平。
「哦!你倒是心疼你的表少爺!你家小姐病了都不曾見你這般關心過!」晏九九扭著身子有一邊去用手揮著初晴放在她肩上的手。
「我可不是心疼表少爺!我這是在心疼我家未來的姑爺!」初晴手頓了一下,對著晏九九的後腦勺說完,便把氣性全放在按摩肩周的一雙手上,只見她撅著嘴,一雙手是又快又有力。
晏九九有些吃不消,一邊想要逃脫,一邊問道:「什麼你家未來姑爺?合著你還背著我伺候了別家的小姐不成?」
初晴見晏九九這般說話壓根就不想理她,朝著她的後腦勺哼了一聲,別過了腦袋高高揚起。
晏九九不回頭都想得到她是怎樣的排揎自家的小姐,卻省得初晴古靈精怪的性子,因而笑著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決定享受片刻的寧靜,每每這丫頭與她喋喋不休吵得她耳朵都要炸了,這時候初晴自己生著悶氣,她自然落得清閒片刻。
可閉上眼睛她內心的喧鬧才剛剛開始,不免想到了昨日裡在涼亭的時候…
她的確看見景施琅對妍妡妹妹身邊的大丫鬟簡玉嚴加拷問,她那時站在洞門側面瞧著十分詫異,妍妡的大丫頭打小在她身邊長大,和那些十幾歲時聘來的長工絕對是不同的,簡玉又是姨母親自挑選的,景氏兄妹二人又是從小玩到大,這簡玉和他們自然也是從小就相伴的,景施琅怎麼可能對她不是知根知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