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大板,不僅僅是皮開肉綻這麼簡單……
她點點頭,又問道:「可問出那東西是什麼人送來的?」
「據說是城裡的人。」
「城裡的人?」晏九九心中一涼,她突然想到每每進入景府中,那雙道她如坐針氈的視線。
難道……真的是內鬼猖獗?
鴉片的的確確是舶來品,晏九九在日不落國之時早在《大明會典》中讀過,這鴉片原本是暹羅、孟加拉這樣的藩國為了討好明明朝皇帝來作為貢品的。
此時她景施琅二人已在回城的路上,可近日雨勢不減,諸多地段低洼難免積水,直通洛城大道旁山體滑坡,那裡是行不通,只有改走小路,即便汽車比馬車要安全許多但依舊難逃小路的顛簸,不過好在這小路雖崎嶇,但距離不遠,晏九九被顛的晃晃悠悠,一旁的男子卻只管閉目養神。
這場瓢潑大雨湮滅了一切,滿世界刷拉拉的聲響晏九九隻覺得心神俱疲,雨水被玻璃窗隔絕在外形成一道水簾,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團迷茫的霧氣。
她有些無聊,試探性的撞了撞景施琅,「餵——!」
「說。」景施琅環著手臂,雙眼依舊閉著,神情安詳看不出任何變化,只怕那輕輕吐出的一個字好似幻覺一般。
晏九九見他假寐,說道:「那鴉片…會不會是顧家使得計謀?」
鳳眸微睜,星華暗含。
「顧家?你如何想到顧家?」
晏九九嘆道:「我是知曉顧家早已歸順於你,可那時我心裡卻像是打鼓一般,七上八下…那顧心慈看著慈眉善目…可安知是蛇蠍心腸?我在法租界之事你不是不知,絕非親身經歷我絕不會相信…」
絕不會相信顧心慈這般柔若無骨的女子會對她痛下殺手,更不會相信哥哥取她姓名只為顧心慈的一句話…
景施琅微微一笑,冷言道:「你有沒有想過,晏昌旭並不是你的哥哥…」
「哥哥…」晏九九驚道:「不可能,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我去了日不落國,但我從未…」
景施琅接過她的話茬,「你從未什麼?從未發現他居然是你的哥哥?」
從未發現他居然…
「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會是你的哥哥嗎?你在日不落國認祖歸宗,你是愛新覺羅的格格,可他呢?他是在你之前姑母和晏家米行的老闆所生?這根本就說不通!姨母可是在姨父被圈禁出國之後才嫁給晏老闆的,而晏老闆之前並未娶親也並沒有私生子……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哥哥,晏昌旭和你們三人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