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書院又恢復了平靜,晏九九正對正門朝院子裡看去,對面的廂房正是於娓娓所居。
怎麼今天沒見到她?
晏九九不好張口問,她和景施琅心知肚明,于氏忽明忽暗,只要其背後之人沒有現身,他們就不能打草驚蛇。
晏九九推盞品茶,徐徐煙雲般的茶霧中,坐在一旁的景施琅神色似有鬆動。
她垂下眼瞼假瞧杯中茶,耳邊是他淡淡的聲音。
「敏瑜這身病徵若不假,應是與顧心慈有關。」
顧心慈?任晏九九生的一顆七巧玲瓏心卻猜不透景施琅意下所指。
「不錯!」江元凱大腿一拍,喜悟掛著一張臉上,「若是與我說那侍那啥之事內容一般,那麼就絕對是顧氏所為!」
景施琅斜睨了他一眼,雖淡然若輕羽拂面,晏九九卻瞧江元凱眸中生出忌憚又討好的意思來。
奇怪
「你們打得什麼啞謎?我倒是沒瞧懂,只看著你們眉來眼去好不痛快!」
晏九九沒想到景施琅馬上接龍。
「痛快?他江大少爺哪裡不痛快?和他眉來眼去的何止區區一家景氏?只怕那無名氏多了去,什麼素腰紅手,什麼鵑枝鶯柳?此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江元凱一個哆嗦不敢說話。
晏九九瞧著卻怪怪的。
江元凱生的一副好面孔,這嘴巴卻是和景施琅一般,中看不中聽,平日裡又愛互相調侃打趣,怎麼此時卻拘束如籠中瘦雞?
「嘿!嘿!嘿!我說你們倆這演的是哪一出?我瞧表哥這話卻不似平常男子說的出口的,莫不是你二人有什麼誤會?」晏九九借圓場試探道。
「誤會?你問問他那流仙閣的仙雲姑娘是何許人物?」景施琅一手拍在桌上,寬大的衣袖拂過青瓷茶盅。
瓷器碰撞的聲音像玉碎一般刺的江元凱小心肝狂跳。
「仙仙仙雲姑娘啊」他磕磕巴巴看晏九九一臉問色,「不過是前塵一段往事,我不是和她斷的一乾二淨了嘛!那流仙閣我自此再沒踏入半步再說,本是今日敏瑜之症令我想起一同曾去流仙閣的公子們」
他說著小心打量景施琅臉色。
晏九九不懂,這煙花酒地本就是他們這些公子哥流連忘返之地,他景施琅在這裡是擺的什麼譜。
何止一家景氏?
她琢磨起景施琅剛才的酸言酸語。
此言妙矣,她原以為是他管的江元凱緊實,卻沒想到是為他人申訴,這景氏可不是暗指妍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