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方才想起小姐的茶,這一進客廳看到晏九九和傅婉容還坐著,不免慌忙起來。
「咦,這茶盞怎的突然憑空消失了?」
初晴疑惑著踱出廚房,卻見剛才沒細看的桌上放著那隻「消失的茶盞」。
晏九九笑道:「我要是等你這個記性來給我燒水沏茶呀,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傅婉容掩嘴附和,笑眼似月。
「小姐,我現今不知怎的,記性不比從前總愛忘事,前天是大珍給我說了一個笑話,當時聽了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可第二天起來毫無記憶;再就是昨天要修剪玫瑰,若不是婉容小姐現在正修剪著,只怕我是想不起來的;還有今天……唉……可見我卻成了人家故事裡的笑話!」
初晴捶著腦袋直扁嘴。
這若是在制度等級森嚴的家族裡,這樣的僕人怕是早已經被趕了出去;亦或是受罰過多耐不住便逃了死了罷了。
多半沒有好下場。
「我說你呀,這新春伊始,應是萬物復甦的季節,腦筋應該靈活起來才是。」
晏九九搖頭,轉瞬想到近些時因歌劇院常常晚睡,這丫頭跟著她的時間熬著。
不免心疼道:「你呀!我剛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循!你看看景府送來的藥材還有多少,雖天天燉著湯藥,細數下來也是供過於求,以後你多燉一些,分食給家裡的人。」
景施琅送來的藥材她就這樣隨便分了,若是她這個表哥知道了,不知道心裡會有什麼表現。
宛如心中驟然冒出來的惡作劇。
晏九九想想就開心。
可說到實處,這些藥材放在這裡獨享也是用之不盡,家裡僕婦盡心盡職,應是給每個人一些體己的關心。
「咦,最近總不見歐先生,聽你今天說的,他好幾天未曾去過商貿了,可是董事會的董事又為難你了?」
傅婉容雖然管著晏家米行,但亦是為晏九九排憂解難的軍事。
涉及歌劇院,晏九九從始至終對其都沒有隱瞞。
可這幾日因和那隻老狐狸擰著勁兒。
景府,便未曾去過。
夕陽西落,波雲煙煙,水月微茫。
人倚蘭州唱晚,從湖邊當亭中;從街廟到城門。
街上的行人各有各的目的地;
穿梭、轉彎、停駐,便到了江元凱所往之處。
由擁鬧轉進空靜,走過貓兒胡同悠長的衢道……
「二小姐,太太昨天才下了命令,您今天不能出門,您就別難為老奴了……」
「我今天偏要出去,要是母親敢罰你們,全然是我擔待著,還不快給我鬆開!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