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
那聲音夾雜了許許多多的東西,聽的不那麼真切。
『古扉。』
又是一聲,比方才有力了些。
「古扉!」
古扉陡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
「做噩夢了?」花溪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帕子給他擦汗。
古扉呼吸未定,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懷裡像揣著什麼一樣,跳動的厲害。
抬眼看去,天還沒亮,屋裡點了蠟燭,亮起昏黃的光芒,花溪本來有些清淡的眉眼被偏暗的火光照得柔了些,沒那麼涼薄。
她習慣了獨來獨往,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一樣,自然的,也沒什麼能讓她動容的,這導致她的性格有些淡。
宛如一杯水似的,無色無味。
「夢到母妃和嬤嬤了。」古扉手抓在床單上。
「這是好事啊。」到半夜時花溪熬不住,還是把他放在了床上,剛放下他就開始說胡話,喊『母妃』和『嬤嬤』,面色慘白慘白,額間不斷有汗冒出來。
她意識到不對,於是把他叫醒。
古扉搖搖頭,「母妃……沒有臉……」
冷風吹來,屋裡的燭火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滅掉一樣。
他微微低下腦袋,很怕花溪說『是不是這樣?』然後把臉上的皮撕開,變成一個無臉怪。
但是沒有,花溪只是握住他的手,他眼前一晃的功夫,四周變得明亮起來。
花溪坐在背光的地方問他,「這樣還怕不怕?」
古扉看了看四周,在黑暗裡待久的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開始適應這裡的環境。
他看到一個屋頂,用草搭建的,主梁下掛了幾塊肉,和一個籃子。
角落裡堆放了很多被子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窗外是藍天白雲和菜地。
「花溪,」他來過這裡,也是花溪帶的,但是當時光顧著興奮,忘記問,「你是神仙嗎?」
花溪失笑,「不是。」
古扉不信,「那你為什麼可以使用仙術?」
他聽母妃講過,只有神仙才能從一個地方,變到另一個地方。
或者是他倆還在原地,但是花溪把附近的東西變成了現在這樣,不是神仙是什麼?
「這不是仙術。」花溪騙他,「這叫魔術。」
空間可以帶他來,但是不能告訴他是什麼,怕他跟別人講。
小孩子本來就沒什麼心機,被人套一句,搞不好就套出來了。
花溪還年輕,暫時沒有想死的心思。
「這些都是假的,幻覺而已,是一種催眠術,它在你的腦海里存在,不是真的。」繼續忽悠。
古扉一臉迷茫,「催眠術?」
「對。」面不改色心不跳,「實際上你是睡著的,這是你的夢。」
古扉呆了呆,許久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來是夢啊。」
「雖然是夢,但是跟真的一樣。」也不想他太失落,「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