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為和做法互相矛盾,一方面是慎邢司主事,事事都要以慎邢司為主,另一方面夾了私心,想將這兩件事同時辦好,不太容易,也因此,別人更難判斷出他的本意。
花溪能猜到,多少說明她有些本事。
花溪頭低下來,「主事大人,奴婢想不通……」
「我為什麼會幫長錦宮是嗎?」
主事抬起頭,瞧向天上的明月,「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疾惡如仇,總想著趁職守方便,對那些人下狠手,不小心留下證據,那時候是娘娘在主持後宮。」
「她看出來了,知道那人為人如何,默默替我瞞了下來。」
「那時我便向娘娘發誓,將來有一天,但凡娘娘用上,萬死不辭。」
「娘娘只是笑,說用不著如此,替她完成三件事便可抵了人情債。」
「後來我升了上來,成了慎邢司主事,一直等著娘娘的那三件事,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娘娘被打入冷宮,自殺身亡的消息。」
「她死了,那三件事自然也無需再做,不過前幾天我插入長翠宮命案,偶然間發現蹊蹺,自從你們搬進冷宮,冷宮似乎極不安寧,一連出了三起命案,所以我便將目標鎖定在你長錦宮。」
花溪苦笑,原來是這樣查到長錦宮的,不得不說能辦案的人,角度清奇。
「長翠宮命案是你做的吧?」
花溪沒回答,因為不能說,她還不確定這位大人是不是騙她的,假如只是為了讓她承認殺人的罪證,那她死的太冤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因為在原文裡,根本沒有主事什麼事。
「我看到你院裡的草了,後院的青磚掀掉,沒有種菜,反而種了草,定是要那些草有用,所以才去長翠宮拔草,結果意外碰上那四人。」他分析,「那四人都犯過事,最近慎邢司在查他們,大抵是說了什麼,叫你起了殺人的心思對不對?」
花溪還是不說話,任由他一個人猜,就是不承認。
「長儲宮的命案也是你做的,扶月公主沒那個膽子,也沒那麼大的力氣。」
花溪依舊不說話,沉默到了極點。
「如此三件事,我已經幫你瞞了兩件,剩下一件,好自為之。」
花溪抬眼看他,「依主事的,主事怎麼說,就怎麼算。」
這句話似是而非,看似是承認了那兩件事是她做的,實際上是想要那一件事,如果能得到主事幫一件事的承諾,份量可重了。
即便真的有人埋伏在附近,偷聽他們談話,她也有藉口,說是怕主事,主事說什麼她都會照做,擔心惹怒主事,主事要怎樣就怎樣。
她有後退一步的餘地。